特丽莎的声线与往常相比并无变化,但在克莱斯特的衬托下,生生显得温柔起来。
“但你一开始非要我们送你去克拉克……”
乔在克莱斯特和特丽莎的半胁迫下,已到了马厩里面。
两匹马亲昵的蹭上来,蹭着特丽莎的衣袖。
这是村民旧屋改造
的马厩,挡风又保温,就是有和他们的房子一样的毛病——采光不太好。
阳光穿过马厩檐下,在克莱斯特鼻梁上横打下一道光与暗的交界,让他慢悠悠的语速都似乎带上了阴仄仄的味道。
“你知道的,冒险家们总会稀奇古怪的得罪一些人。未免你是我们仇敌派来害我们的,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的话,我们就只能要么告发你伪装贵族,要么……”
克莱斯特意味深长的笑起来,用唇形道杀了你。
乔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眼睛下意识的寻找逃跑的路线,却绝望的发现特丽莎和克莱斯特两人将马厩的出口堵得严实。
“我说!”乔立马识相道。
特丽莎顺手按开隔音器挂在马鞍上。
乔眼睛在特丽莎和克莱斯特身上转了好几圈,最后才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恭维他们道:“你们为了救村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也不求回报,救了我也不要报酬,知道了我是骗子也没有告发我,你们是好人。”
特丽莎耸耸肩,不置可否。
在乔眼里这就是默认,他停了一阵,继续道:“我确实不是贵族。我叫桑温。”
言罢,桑温将自己的来历缓缓道来。
“乔·安第维尔”这个人本身确实是个开国贵族,也确如特丽莎一开始预料得那样,安第维尔家族的荣华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家族落魄,如今的安第维尔家族固守在国家南部的帕迪,爵位也从一开始的公爵败落成如今的男爵,只比骑士稍好一些。
老男爵怨天尤人,郁郁而终后爵位由儿子乔·安第维尔继承。
新男爵乔不同于父亲。他从小就厌倦森严的家规和贵族学不完的繁琐规矩,经常偷溜出去和封地内的农民子弟玩耍。与他们一起捉蛐蛐、捞鱼、放羊、学种稻、学养牛,也教他们识字读报。
他是个生性乐观的人,他不理解父亲死守着的所谓贵族颜面,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家生活不错父亲却每日不是在大发雷霆就是在大发雷霆的路上。
领地不大,继承了爵位的乔政务并没有多太多,他半日处理政务,半日仍旧与领地里的人民一起做农活或是闲谈。
帕迪的人们也一向对这个没什么架子的领主颇有好感。
直到去年涝灾,领地内的麦田颗粒无收。眼见今冬难过,明年还要交税,乔便向子爵寻求帮助,可对方非但不曾给予他帮助,还阴阳怪气说他不懂得敛财,活该自己如今吃不起饭。
再求得久了,对方只冷冷丢一句,若有不满去找国王。
乔几次求助无门,最后竟真的打算去面见国王。
正巧圣继日将至,按理像乔这样的爵位是收不到圣继日邀请的,但他也打算去试试,他只能寄希望于国王在这样的日子能软下心肠。
桑温是乔领地内的一个普通民众,幼时也曾与乔一起上树捉鸟,下水摸鱼,桑温得知乔打算千里迢迢奔赴王都,便主动请缨与他一起。
他变卖家财,与乔一连坐过许多传送阵,行过上千公里。
可不知是乔思虑太重,还是连日奔波伤了身体,行至克拉克以南的城镇,乔突染恶疾,一命呜呼。
临死前乔交代桑温,让他代自己前往王都,请求国王免除明年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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