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这个铁打的丈夫,坐在院子外面,抱着双腿,紧张兮兮。
他身边,弟兄们正在安慰他。
房屋内,是小池撕心裂肺的尖叫。
十几岁的女孩儿,生孩子,还是太早了。
然而,这时候,人的整体寿命是很低的。
十几岁不生孩子,很可能,二十几岁,人就死了。
大人死去了,小孩子还没有长成,无法承担家里的重担,落入奴隶的阶层,也是可以计日而待的事情了。
十几岁生孩子,到二十来岁时候,孩子已经基本长成,这往后,即便是大人忽然之间死了,孩子也是有着基本的谋生能力和种田的力量的。
即便生活会困苦一些,可是只要捱过去,那就万事都好。
因着这样的考量,人们成婚生子,也都是十三四岁的事情。
也就是,像小池这样,甚至比她还要小一些。
≈dash;≈dash;小池今年是十六岁。
陈矩和小池在一块儿,第三年了。
这个孩子,也是小池想要,陈矩才点了头的。
他们的计划是只要一个孩子,后面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虽说小池的父亲并不待见陈矩,可还是冷着脸,好说歹说的,塞了一包补品。
那为别人怀了孩子的女孩儿,到底也还是父亲掌心里的珍宝。
拐角处,小池的父亲缩在角落里,听着女儿的撕心裂肺,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提刀去一刀将陈矩剐了。
他不敢出去。
出去会丢了面子。
可是他又不舍离开。
如今的卫生条件差,生孩子是一件极其困苦危险的事情。
而且小池这样的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生孩子更是损伤身体。
撕心裂肺的喊声维持了六十二个呼吸。
随后,又一轮的撕心裂肺。
生孩子是很痛苦的,头胎尤其痛苦。
小池在屋里哭喊,两个丈夫在门外担惊受怕。
他们怕新生的小生命凋零,更怕那妻子、女儿消失不见。
嬴政怀抱了新出生的小儿。
小孩子出生之后,被宫人热水洗净了,裹在襁褓里,抱到嬴政面前。
嬴政也颇有一些担忧。
成婚之前,他与熊毓也的确素未谋面,说是有感情基础,那纯属胡扯。
但是相识日久,又有夫妻的身份,熊毓对于嬴政,毕竟还是不太一样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他撕心裂肺地生产,即便是嬴政这般的铁石心肠,也要为她担心一阵子。
也因为这一份担心和浪费时间,此时的嬴政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真丑!
刚出生的小孩儿,皮肤皱巴巴的,虽然都很幼嫩细腻,但外面看去,还是很不一样。
嬴政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长的真蠢。
没有自己美啊!
嬴政叹气,将孩子还给熊毓,转身便去继续工作。
熊毓听到嬴政的自语,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