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牌,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块小木牌,搅动风云,吞吃了不知多少人的家产。
那些人,还都算是秦国真正的掌控了!
然而,即便如此的身份,他们都没能翻出什么花来,甚至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宗室们互相对视,沉默着,不敢开口。
他们看着秦熹向着那位年轻的秦王政跪了下去,行五体投地之大礼。
没有人笑得出来。
宗正面色复杂。
他有些想起,一年多以前,权势正鼎盛时期的先王了。
先王裹挟了军队大胜的姿态,才有这般的威势吧?
秦王政……他分明如今正陷在困境之中啊!
嬴政微笑着,将秦熹拉起。
秦熹规规矩矩地行完礼,接受了嬴政的搀扶。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人群之中的自己的政敌与好友。
所有人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
大家此时想的都差不多。
“伯父使人验一验吧。”嬴政揣了双手,微笑着仰头看着秦熹:“使人验一验,然后核算一下账目,看看我师兄他的数算有没有错误。”
嬴政笑呵呵的,很和善,很秀气。
秦熹弯了腰:“这就不必了吧,鞠先生如此大才的人物,岂会算错这区区账目呢?”
“还是验一验。”嬴政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并不改变:“验一验,寡人也好放心。”
“唯。”秦熹躬身领命。
“尽快验了,尽快拉回家去吧。”嬴政脸上显出一些肉疼:“老是堆在这里,寡人怕过几天就忍不住拿了这钱出去花用了。”
“这钱是王上的,王上愿意取用,便可取用。”秦熹立刻回答。
嬴政坚定而缓慢地摇头:“这钱,既然讲好了,是要给你们的,那么从它堆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是你们的了,寡人言必信。”
言必信,则行必果。
在场众人不会有什么没问的,他们知道嬴政的隐意。
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王上缺钱花用吗?”秦熹问道。
“缺钱,也谈不上,但总有些事情,需要着人去做的。”嬴政漫不经心,甩了手,转身道:“还是离开吧,免得寡人看见这堆钱,心里烦。”
“愿为王上分忧。”屈叶抢在秦熹前面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