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不问,他又不能再把话题牵扯向无关的方向,这招只在对方有耐心的时候有用,没耐心的时候只会让自己变成的生鱼片被切得更薄一些。
“我不会这么无礼,教授,不论怎么问,这都会听起来像个要求而非请求。”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莱克斯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酒杯被递到了自己手里,他不得不拿,拿过来的时候睁了一下眼,看到席勒在往另一个杯子里倒酒。
莱克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但他还是极为谨慎的措辞决定把短语的重心放在席勒身上,以避免增添更多的自我中心的坏印象。
“罗德里格斯教授,我能有幸请您成为我的教父吗?”
问完了,解脱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莱克斯已经受够了,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对席勒到底如何猜出他的构想感到好奇,否则他就是下一个布鲁斯·韦恩。
他对此没兴趣,不考虑,就当席勒有读心术吧,以后他绕着这里走,总之赶紧走。
然后他感觉自己手里的酒杯被轻轻的碰了一下,他一抬眼看到了席勒的笑容。
“我的荣幸,亲爱的教子先生。”
莱克斯如遭重击。
他完全的懵了。
但是完全不是天上掉馅饼的那种惊喜感,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有点像是天上往下掉的那块馅饼,过度的失重以及落地之后几乎摔得粉碎的眩晕。
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问席勒愿不愿意成为他的教父。
上帝,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陷阱,要你把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这个问题的前五个字重复一遍,然后就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这和骗小孩有什么区别?
莱克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20多岁了还能上这种当。
但是,等等,席勒答应了。
他为什么要答应?
莱克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席勒的盘子,他宁可怀疑席勒也是三文鱼吃多了,寄生虫钻到脑子里了,也不会觉得他是真的乐于扮演这种角色。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同意。”
席勒端着酒杯走回他的座位之前,但是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餐具旁边用手把刀叉摆正,并低着头说。
“但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你所想的就是真相——我很欣赏你的设计,这充满神学隐喻的艺术感,你迟早能达成你的计划,因为你有足够的天分。”
“莱克斯,这想法很美,感谢你的邀请,能在其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