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审讯者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说:“如果,现在我们希望你去接近席勒,并且用你常用的那种方法牵制住他,弄到他的弱点,你会同意吗?”
“你可以直接说色诱,我说了,只要你们给钱,我就干,但是任务的效果我不能保证,而且,既然你们不信任我,让一个你们不信任的人,去套取不信任的人的情报,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我们希望尽可能的了解席勒·罗德里格斯,以确保他不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突然用一些不合适的方式传播他的理念。”
“我也说了,我可以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没办法保证效果,色诱一个拥有读心术的激进左派……”娜塔莎摇了摇头,用一种颇为同情的目光看着对方,似乎觉得他智商堪忧。
对面的审讯者的确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耳机里的议员一直在催促他。
他的耳机里传来某个译员的声音:“拖住她,我们正在搜查她的私人物品,必须确保她可以信赖,才可以谈真正的计划……”
审讯者按了一下耳机,做出一副接受到新的问题的样子,娜塔莎面色不变,依旧是有问必答,两人拉扯了一会,审讯者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一片慌乱的声音。
审讯者再次中断了对话,他按着耳机,就好像信号不好一样,娜塔莎也非常熟练的停下,她喝了一口水,悠然的享受中场休息。
终于,审讯者还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按住耳机,听到对面议员略显慌乱的声音:
“立刻终止调查,放她离开!”
“为什么?”审讯者有些不解的说:“她已经开始要报酬了,或许我们可以动摇她……”
“我说,放她离开!”议员有些歇斯底里的说。
“我们在她的化妆包里,搜索到了前苏联早期的红旗勋章!!!!”
“她甚至有红旗勋章!!!!”
吼完之后,那个议员喘着粗气,缓了一会,然后说:”回去,让她离开。”
“可她要真的是个克格勃,我们不逮捕她吗?”审讯者问道。
“逮捕她?那个罗德里格斯要是知道,我们抓了他的‘同志’,还是有红旗勋章的同志,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呃……”审讯者被噎了一下,然后只能说:“好吧,我回去通知她。”
说完,他转身走进房间,打开栏杆的门,对娜塔莎说:“女士,调查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你们的那个色诱计划呢?不是已经谈到报酬部分了吗?”
“国会经过思考之后,觉得这个方案的确不可行,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娜塔莎看了那个审讯者一眼,扬起下巴,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回到神盾局之后,娜塔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上那个化妆包,走出卧室后,径直的来到了心理咨询室,而席勒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娜塔莎走到桌边,但却没有坐下,把化妆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了那枚勋章,然后递给席勒。
正在写病历的席勒抬头,放下笔,但是没有接过那个勋章,他问:“你不想要吗?”
面对席勒,娜塔莎就没有那种时刻紧绷、致命而诱人的黑寡妇状态了,她搬过椅子坐下,有些懒散的靠在上面,然后把那枚勋章屏放在桌面上,说:
“曾有人要颁给我一枚勋章,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要了。”
娜塔莎看着那枚勋章,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离开他这么久之后,依旧是他的力量在庇佑着我。”
“他曾经来过,就足够了。”席勒伸出手,将那枚勋章拿了过来。
席勒看向娜塔莎问:”他们天天这么调查你,你难道就不想回击一番吗?”
正午的光线把房间内照的很亮,也让娜塔莎垂下的发丝照在脸上的阴影变得更为浓郁。
她似乎从未露出过脆弱的一面,即使现在也是一样,或许这正是这个国家的人的特质,即使到了现在,也不惧于用最直白的笑话嘲讽自己。
“回击?一条只能寄人篱下的流浪狗,要怎么回击?”
席勒却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用有两根手指夹住那枚勋章,放在了他与娜塔莎中间,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枚勋章上,他说:“这就是最好的武器。”
“勋章?你的意思是……”娜塔莎也看向他的眼睛,两人的眼神当中忽然有了一些默契,女特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娜塔莎将身体向后倾,把后背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说:“尼克之前准备的卫国勋章,还没有派上用场,他也有门路,去弄到更多……”
“啪”的一下,席勒把手中的那个勋章拍在桌子上,然后说:
“既然他们的过敏症无可救药,那么,是时候进行一些脱敏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