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懵了。
什么叫不甘心只做邻居?
他的心乱成一团,只有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震耳欲聋,招摇着他复杂又跌宕不平的心境。
“你是什么意思?”
景良途问的战战兢兢。
好像有些话一旦问出来,有些话一旦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会彻底崩塌变化,再也无法回头。
君晏看他的神情无法琢磨,无法看透,他原本慵懒地倚在门框,或许是景良途的后知后觉实在惹恼了他,他垂下眼帘,放下手,一步一步地朝景良途靠近。
那一刻,景良途心中的紧张达到了巅峰。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但是,原本思绪活络的他在这一刻变得甚至有些逆来顺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僵硬着,给不出正确而有效的反应。
直到,君晏的唇覆了上来,温热的触感和难以忽视的力度在这一刻席卷了他的全部感知。
君晏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禁锢住景良途的退缩,强迫他承受这个愈来愈深的吻。
神经好像被麻木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独君晏一个人占据了他此刻全部的思绪。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也无法反应。
景良途的手攥紧了床单,大脑一片混乱,稀里糊涂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白,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后一丝氧气被掠夺之前,君晏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了景良途一马,停止了他那个长的过分的吻。
景良途被亲的晕晕乎乎,脸颊很烫,瞳孔震颤,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
倘若刚才君晏的话还可以被理解成玩笑,那么他刚才的举动,就是残忍地击碎了这种可能。
完全不留余地了。
真是狡猾的人。
现在,无论他想还是不想,他都要接受这个真相,接受某个人对自己心存肖想。
接受这个一直以来那个以朋友的身份自居的邻居的非分之想。
景良途嘴唇翕动,指尖发颤,一时之间难以言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仿佛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会应证那个毋庸置疑的猜想,说什么都会让此刻的情况变得更糟。
他想插科打诨,想嬉皮笑脸的打个岔将刚才的吻给糊弄过去,想让他们的关系还停留在短短几分钟前。
原来面对感情时,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逃避。
景良途跑了。
嗯,没错,跑了。
在那昏暗的房间里,在那缱绻又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景良途推开了君晏,慌不择路的跑了。
跑的贼麻溜啊!
因为跑的太快,他一头撞在了门框上,捂着脑壳,反应慢半拍地思考着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坚硬的障碍物,模样像极了守株待兔的人一开始遇见的那只蠢兔子。
景良途的额头被撞的发青,眼眶泛红,但大抵是觉得自己身后那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自己刚才出了多大的糗,头有多么的疼,还是决定麻溜地先跑为敬。
阴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君晏沉下脸,手指插进头发,面无表情。
他没有去追。
因为他知道,景良途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得更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