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连忙拉着他往旁边避开,因为这个咒语的威力大到能炸开大部分的地板,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他们就要掉下去了——倒是被他们弄晕过去的那个侏儒般的男人,就这么掉下去,并且扑通一声在上面摔出一声巨响,要不是这距离不高,他恐怕要直接摔断了脖子。
不过既然已经炸开了……他们双双往下看过去,果然又看见了一个空间不大的小房间,仅仅够这个身形畸形的男人在里面走动而不撞头而已,而里面又放置了保险柜,电脑以及几台机器。
“……”harry习惯性地挥了挥魔杖,用erik的能力保险柜分解,露出里面的备份文件,“dio(火焰熊熊)。”
火舌舔舐着纸页,将这人类对变种人恶意所生的产物烧得一干二净。
“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理?就扔在这里?”dra用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bolivartrask。
harry盯着这男人的后脑勺,最终还是克制住暴打对方一顿,以及掰开对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的冲动,人类和变种人的矛盾不是第一天了……而未来会变好的。
我就是证明。harry无数次地和自己说。所以为了未来,你要克制住私人行为,私人想法。
“他会得到……”harry想说,他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历史应该如此,不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他连忙拉着dra一起躲在角落,拉上兜帽。
“什——”dra还来不及问,就被harry捂住嘴。
“有人。”他在dra耳边耳语道,后者便自己闭上了嘴,再把harry的手拉开——他要喘不过气了。
只见一个面容不善,却身材高大的健壮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这个办公室,harry和dra都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怒骂一声,在房间门口里转了一圈,动作利落地绕过地板上炸开的大洞,几个跳跃和谨慎的攀爬之后,他看也没看下面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的bolivartrask,而是走近了敞开的保险箱,查看那些灰烬和碎片,并让手下在这栋屋子和下面的密室中翻找少得可怜的,也许还有用的东西。
一开始,harry还以为是他们是想抢救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很快,他确认这些人一不是变种人,二不是安保人员,至于三,这些人看上去似乎是士兵出身,他们发号施令和接受命令,搜查的态度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且绝对不畏惧这栋建筑里正被变种人攻下的危机,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加紧了搜寻的步伐。
——如果不是在役士兵,那么就是特工。他想。
那为首的男人转过身来,harry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被一种扑面而来的恶意所直接袭击——这不是说这个男人丑陋,也不是说他表情过于狰狞,但他显然正陷入一种巨大的暴怒之中,两只眼睛犹如丢失了猎物的猎鹰,锐利刺人,假如他不知名的猎物出现在他的面前,harry相信他会撕碎它们的。
而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里几乎灌满了憎恨,与一种强烈地想要伤害他人的,这个人身上透漏出一种希望他的仇敌们站在跟前的,这样他好把他们大卸八块,利用到极致的可怕感觉……那些憎恨就像毒药一般几乎可以从他身上流下来,令harry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并挡在dra的面前,即使这群人根本注意不到这角落里的两个男孩。
他情不自禁地又在自己和dra身上附加了幻身咒。
“…………?!!”
dra也差点就喊出声来——这见鬼地该是怎样的一种境遇,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他居然认识这个人!或者用一种惊悚的说法吧……他‘认识’这个人的……头?!!
他们屏住呼吸,警惕地等待这群人离开——在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这群人果然抬脚就往外走,而与此同时,他们都感觉到外面的温度逐渐升高,整栋建筑剧烈地震动着,应该是有人点火,拆楼或者引发了爆炸。
“走!”为首的那个眼睛如秃鹰的人立刻命令道。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因为马上他找到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潜入回来时走的那条密道,即使那密道窄小到只适合那矮小男人的身高,他们依旧带着那男人,从那里迅速地离去了。
他们不得不迅速,已经有从天花板落下的破碎石块砸了下来,而那条密道铺设了极其坚硬的金属,至少比这栋建筑内部和被包围的外部安全,而这间办公室在二楼,足够他们迅速脱身。
而harry不再犹豫,直接发动能力,带着dra离开了这栋建筑,并且直接降落在了树梢上,让茂密的叶子遮掩他们两人的身形。
dra完全没做好站在树枝上的准备,差点一个踉跄跌下去——虽然他马上抱紧了树干。对于一个他这样的人来说,爬树是少有的体验,走独木却是一个讨厌的心理阴影。
“你干什么?快下去!”dra差点尖叫出身。
“嘘——”harry说,“看那边。”
只见在一群变种人的包围下——他们足够好认,或异于常人,或多了异于常人的部分,又或者闪烁着奇异的能量光芒——整栋建筑像是一个易拉罐一样,被一股巨力强行挤压,压扁,甚至分崩离析,倒塌,再难看出原来的模样,并且在多次爆炸中燃起熊熊大火,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里面仓皇逃出,尖叫哭泣,但被erik手下的变种人们抓住,扭倒在地,捆了起来。
一些变种人中较为年轻的男女立刻上前对他们施以恐吓以及毫不犹豫的殴打——在另一边,披着毛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同胞所搀扶的,正是这些研究人员们手下的试验品。他们通通面色惨白,又饱含憎恨之色,有位年轻的,看起来甚至还没有成年的姑娘甚至没有用能力,仅仅是握着一把简陋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她一边哭得撕心裂肺地,一边疯狂地在那些白大褂们身上戳出流血的窟窿,叫喊着什么,白大褂们在地上哀嚎翻滚,痛哭流涕,躲避不已,却又被一个能力为禁锢的变种人用一团光圈圈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连中几刀,流出来的血浸湿了草坪和泥土
这样的距离,harry只能听到那姑娘喊出的‘姐姐’这个词语,想到死去的人里也男女皆有,其中应该是有她的家人,不由默然。
此时此刻,就好像有一只大手,牢牢地卡住了他的咽喉,几乎能令他窒息。
harry扫视着有些研究人员——那些人之前的神色是多么的冷漠而麻木啊,现在却生动地令他觉得可悲,假如他们自己能为他人刺来的刀刃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想要一条生路,为何却对自己手术刀下的对象无动于衷?
他本以为拥有心灵感应,他比别人更懂人心,但此时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了解,也不太想了解这其中的心理。
黑魔王杀死了他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是他统治上的仇敌,他们的儿子是他必要铲除的对象;但这些人和‘实验对象’之间显然不可能个个都有仇,纵容他们的老板才是罪魁祸首,但这些人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对他人痛苦的麻木,和一种对自身前程的渴求,对人性尊严的蔑视,又或者对强大力量的恐惧?
harry相比较了一下,竟然想不出哪个比较可怕。
“不想看就别看了。”dra看他如此沉默,瞬间想起上次他从这里出来留下的心理阴影,颤颤巍巍地从抱着树干的双手中抽出一只,去捂住harry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