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警惕地缩在隐形衣之下,紧贴墙边,娴熟地等着教授拎着学生们走远,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为何最近天文台如此受夜游的学生们欢迎。
等教授们走远,他们才一溜烟顺着楼梯往上跑。越是走近了,一种类似于探险的感觉越来越浓厚,仿佛巴沙特是个什么关卡,过关的人才有本事。
终于,他们到达了塔楼最上方的天文台的门口——那是一个半开放的地方,一部分在室内,一部分则没有天花板,天气好的话,夜晚往上仰望,就可看见夜幕与漫天繁星,而即使是多云的夜晚,巫师的魔法也尽可创造漫天的星光,制造浪漫的氛围又或者作为学生学习的参考。
门关上了,但是四个人都知道,一般来说,这只需要一个开锁咒就行,hogwarts的锁都不太复杂。jas掏出魔杖,念了一个阿拉霍洞开,但是门锁纹丝不动,说明第一个麻烦来了——门被其他的魔咒锁上了,而且也许是那种复杂的,必须有对应的反咒才能解开的。
“他怎么敢用这种咒语锁门?”jas纳闷极了,“任何人一旦发现这个,都会知道有人在里面,或者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
“那是因为教授来的时候我会把门上的咒语撤掉。”
男孩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半盖在他们身上的隐形衣被人一把抽开,如果不是jas眼疾手快拽住一角,这件宝贝已经到了别人手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harry抄着手站在他们后面,面无表情地挑眉,显然现在的他不太好说话,而且他手里甚至还拽着隐形衣的一角——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东西放开了。
虫尾巴尖叫了一声,脑袋里闪过各种被谋杀的下场,p则是极不好意思。
“晚上好啊,小弗朗西斯,”jas秉承一贯的厚脸皮,笑嘻嘻地打招呼,“你在这儿干嘛呢?和女生约会吗?”
harry却一点也不跟他废话,男孩冲着他们挥了挥魔杖,门锁上砰地响了一声,一道无形的力量把他们弹开了几步,而harry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不想和你们发生争执,离开这儿,”harry果断地说,“我需要一个人在这里呆着——请离开。”
jas的眼珠子转了一转。
“你这样霸占着这里,让大家都很为难,”jas说,“你肯定不知道,天文台是一个约会圣地。”
“但不是非这里不可,”harry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不是永远都要占有这里。”
“那肯定,”jas笑嘻嘻地说,“你毕竟是要毕业的。”
“几天而已。”harry对着自己的父亲难免要退让一些,“但是在我的目的没达到之前,我要独占这里。”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地干不太讲理的事情,说不太讲理的话。
“行了,我们回去吧。”p打着圆场,“但是弗朗西斯,下次不要引来教授了,好吗?如果你们要为此决斗,也尽量不要扣分,拜托?”
“那是因为他们不肯走,”harry面无表情地说,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我只能这么做。”
唉,都是夜游的人,何苦为难彼此呢?p叹了口气。但是他也不太好意思请对方为自己的学院分着想。
“好啦,好啦,我们走啦。”jas看起来挺好说话地点了点头,拾起隐身衣,和两个朋友一起往下走,“虽然不知道你想干嘛,祝你好运,小弗朗西斯。”
harry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目送他们走下了楼,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出现在天文台上,拿着魔杖再次把门锁死,又穿上了那件黑斗篷。
他没有问jas,siri去了哪里,但想必siri不会这么安分。
“唉。”他叹了口气。
说实话,在这里防备等待了两天,真的很累,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这甚至及不上他两个晚上的失落:接连两个晚上,天文台一点动静都没有。
harry坐下来,趁着黑夜,将自己的样子变了回来,静静地背靠一张桌子,仰望着夜空,怀着不可明说的期待,继续等待着。
他守着面前的一盏玻璃灯,任由烛火有时摇曳着照亮自己真实的面孔,连斗篷也不敢戴上兜帽,这也是他要早早地清空全场的原因之一。
harry希望dra能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他……至少别再认错人了。
他就是他,他就在这儿。
…………
siri从未发现自己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他和jas交接了隐形衣后,骑着扫帚,隐藏在塔楼封闭的那一边,从墙缝往里盯着巴沙特模糊的背影,几乎盯了整整一个晚上,身体都要僵硬透了。他甚至好几次被教授看见,可他等待的结果就是,巴沙特背对着他,几乎静坐了一晚上,好几次连他都要眼皮子打颤,但是巴沙特不,他坐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像是等待流星雨一样,执着地清醒着。
但是事实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也没有第二个人。
siri所在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可却看见了他诡异的执着。
这男孩不急切也不烦躁,看上去只是为了一个人独处,但那样的仰望着夜空的方式,siri认定他是在渴望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因为一个寂寞独处的人是不会主动排开其他人的,只会自己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呆着。
但也许巴沙特不一样呢?siri的内心有什么声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