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来的路上,飞羽还能记起来那一夜的一幕。
磅礴大雨不止息,他待在后方的司令部里,听着部下报告前线的情况。
没有上战场的人是不知晓的,异能战场的危险性远比核武还要有杀伤力,作为主要战场的海岛早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而造成这种骇人破坏性的,能力之间的杀伤力倒是其次,因为异能力的碰撞产生的异常点。
异常点的不确定性,让局面走向了难以控制的驱使,虽然在场有青王和赤王的辅助也无法完全避免己方不为之所伤。
那是一个熬了四天四夜彻夜不眠的夜晚,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王权者,即便能够借用三种王之力,也无法稳稳掌控战局。
直到后方传来了国常路大觉的死讯。
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忆起当时的自己做了些什么,破碎的记忆之中,仰天看见的是天上出现的一把黄金之剑。三位真正的王权者的辅助,带着军队走向真正的胜利。
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再睁开时,那绯红色的瞳孔里却是燃烧着浓浓的怒火,能够燃尽一切。
似乎感受到他的怒意,车里的空气也在这股压迫感之中变得稀薄。纪德瞄了一眼,不敢再看,就连飞羽旁边因为是第一先生而出席了继任仪式,此时也没有回归部队的铁肠,都不敢正视飞羽的眼睛。
不是他们怂,车顶上的高空若隐若现的黄金之剑,已经足以证明一切。
现在的椎名飞羽就是个谁碰都要炸的状态。
车停在了御柱塔大门口,不等别人开门,他率先一步的踩在地面上,大步迈前走了进去。没有去看旁边给他行礼的非时院成员,他一路走向了已经被封闭了好几个月的,前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房间。
就在走廊的尽头,木制大门雕刻着华美庄重的花纹,然而这扇屹立不倒了数十年的大门,被新任黄金之王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还为此用上了王之力。
新上任的首相大人特地挑在了满二十岁的今天继任,相比于之前他的面部轮廓要成熟一些,起码看上去已经不会给人一种少年感。
外人眼中成熟稳重的新任首相,不发一言的踹飞了大门,扯掉了领带走向了靠窗边铺着榻榻米的方台,冷眼看着两个手里还拿着黑白棋子,因为他的到来被打断了下棋步骤的人。
左边一个,是个银发的二十来岁年轻人,右边一个,是个黑发的四十来岁的年轻人。
左边那个讪讪的将黑棋子放回盒子里,干巴巴的说着:“哟,小宫,这么早就下班啊,今天不是挺忙的吗?是不是不太好?”
右边那个满脸心虚,眼睛飘忽一个字儿都不敢说。飞羽冷哼一声,鼻子出气,猛地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右边那个。
“国常路大觉!你好大的狗胆!你对得起我在你墓碑前掉的眼泪吗!!!”
铁肠适时的从他身后冒出个头,一本正经的控诉说:“您这样不对,爷爷。当时飞羽哭得眼睛都肿了三天。”
死而复活的国常路大觉皮笑肉不笑的对铁肠说:“闭嘴,谁特么倒了十八辈子霉当你爷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铁肠默默的后退,被飞羽一把扯上前。“你才是闭嘴!你谁啊,身份证给我拿出来!谁给你做的假证!我让他回老家种地去!”
国常路大觉看着张牙舞爪一副想要朝他亮爪子的飞羽,头往后缩了缩,看到对面阿道夫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赶紧祸水东引。“是阿道夫退位之前研究了那个黑衣组织的什么药来着,说是可以让我重获几十年青春,我现在待在这里都是那个药的关系。”
阿道夫可不想直面飞羽的怒火,赶紧说道:“冷静点听我说,诈死是大觉一个人的主意,我当时都说了那计划不靠谱,他偏说如果你知道的话他退休就更没影子了,还联合了兔子一起骗你!你找他去!”
“阿道夫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当时你分明是赞同的!你还派你家的小黑偷偷录了小宫在我坟头哭的录像,当时还邀约我一起看,一边看还一边啃瓜子呢!”
“你不也一个人啃完了三斤吗?还觉得滋味不够喝了一壶酒吧!”
冷眼看着两个老不羞推卸责任,一腔热泪付给狗的飞羽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翻了棋盘,顶上的黄金之剑彻底现身,闪耀着雷光。
“统统给我闭嘴,你们两个今天都必须给我以死谢罪!!!”
还有把那录像交出来,不然今天没完!!
二代黄金王的暴走来得那么突然,等到听到消息的人脸色大变姗姗来迟时,御柱塔已经塌了……更看到首相阁下灰头土脸眼里含着泪珠的指着面前三个乖巧跪坐的身影在大声的咆哮。
从左到右,还是身高排列的。
具体喊了什么,因为首相阁下的鼻音太重,还真听不太清,带着哭腔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可怜扒拉。
有人一眼看穿了事情过程结果,表情一个赛一个的精彩,最后是已经被迫进了首相班底的森鸥外揉了揉脸,声音有些飘忽的来了一句。
“复活的御前殿下就不说了……基本已经知道为什么飞羽阁下暴走的原因,只是铁肠阁下为什么也跟着一起跪?”
把人惹哭的应该是大觉殿下,阿道夫殿下应该是帮凶,可第一先生为什么要跪,他就比较迷惑。
兼任着内阁议员的乱步道出了真相。“他本来不用跪的,被御前殿下强拉着的。”老丈人都跪了,赘孙婿陪着一起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