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交代,严格执行命令的保安们,却像是乖巧的孩子,听从阮文的话送她回去。
是啊,没有阮文当初的那二十万,就没有后来的413所,又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锐芯呢?
阮文并没有入股锐芯,可在每一个锐芯人眼中,阮文是和她父亲一样伟岸的人物,是锐芯的精神支柱。
明明她们差不多大,可这成就却天差地别。
涂宝珍执拗的等待着,她想要和阮文当面聊聊,尽管可能被拒绝,但她还是想要试试看。
出乎意料的,阮文竟然真的和彭书燕一块出来的。
涂宝珍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了那么一瞬间,她随着两人去吃东西。
彭书燕多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犹如长姐一般关怀。
涂宝珍觉得,她要跟着过来,无非是怕阮文脾气上来给自己难堪。
可谁又能想到,到最后对她厉声呵斥的,并非阮文而是彭书燕。
她们觉得她是为了爱情才忍气吞声吗?
在和那人一次次的争吵,甚至听他一遍遍的羞辱自己“你在床上这么放得开,之前也这样吗”后,她怎么还会有爱情?
所有的容忍,都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孩子,让她的孩子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中。
涂宝珍并非事业型女性,她也做不到阮文彭书燕那样,没了爱情还可以奋斗事业。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有这么一方天地,容纳亲人与朋友。
回到家中的涂宝珍浑浑噩噩,她早已经搬到了次卧去住,锁上门,她听到男人的笑声,甚至还有女人的娇笑声,“万一你太太撞到怎么办?”
“那我们喊她过来看?”
“讨厌……”
那一夜,涂宝珍觉得自己的眼泪都流干了。
她真的要留给孩子这么一个扭曲了的家庭吗?
看着他们的父亲拈花惹草,看着他们的母亲以泪洗面,长大后这对双胞胎,又会怎么样?
涂宝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睡在卧室里的男人裸着身子,而那个女人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宣誓主权似的将腿绕在了男人的腰上。
涂宝珍笑着离开,她推门出去,敲响了邻居家的房门,请邻居两口子进了来。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
邻居家的太太是国营企业的部门经理,昨晚就听到楼道里的动静,她有心想要劝说一句,却看到涂宝珍从厨房里出来。
“林哥嫂子,我身子重了不方便,麻烦你们过会儿搀扶我下,我怕自己伤着孩子。”
林家嫂子有些迟疑,“宝珍,你可别做傻事。”
过不下去离婚就行,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和过去不一样。
何况涂宝珍的家境多好啊,她爸爸可是锐芯的老总,锐芯的工资在国内都是数得着的,可有钱了,就算是离了婚老爷子也能帮着闺女养外孙。
没必要这么忍气吞声,反正要是她男人给她戴了绿帽子,她说啥都不会这么当缩头乌龟。
涂宝珍笑了笑,“没有,我不会的。”
她又去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一盆热水。
邻居两口子傻了眼,这是……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