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他和阮文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但他也知道,如今的自己跟不上阮文的脚步。
还能没掉队,那纯粹是因为他是个技术人员。
阮文最欣赏的,就是技术人员。
“我没办法再处理这件事了,锐芯是一个国有控股的企业,没道理什么事情都要我这个民营小老板插一脚。”
陶永安关注的重点在第一句,“你为什么没办法再处理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到底是多年好友,还是关心自己的。
阮文笑容略有些苦涩,“倒也不完全是,只是陶永安咱们老祖宗向来讲急流勇退,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太过于招摇了些。你也知道我得罪了不少人,谁知道什么人会在暗地里使绊子呢。即便没有最近这出事我和锐芯之间的联系也该越来越少的好,与其回头匆匆忙忙招一个不熟悉的总经理来统筹公司的经营,倒不如从里面选一个合适的。这些工程师你也都知道,有经营头脑的不算特别多,他们更适合做研究,我觉得书燕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件事,阮文倒也不是一时兴起,“从内部来找更适合,你别以为做销售不需要了解技术,书燕姐是工程师出身,对产品更为了解。她想要再往上走很难,如果还想要更近一步,这是最好的办法。”
陶永安何尝不知道,可他就是还没办法说服自己,“阮文,她不小了。”
彭书燕比他大九岁,如今四十多的人了,精力也不如之前了。
这话让阮文笑了起来,“那你说,涂工多大了,你再看看陈主任多大了,沈老多大了。”
上了年纪的人多得是,他们都还坚守在岗位上,彭书燕没孩子没那么多的事情分心,其实更有时间有精力来处理。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我说了算,书燕姐想要走好这条路,那也得自己有这个能耐才是。”
这话说的陶永安不爱听了,“她怎么没这个能耐了,你别小瞧人。”
小瞧人?
阮文可从不小瞧人,她只是在激将法罢了。
陶永安吃完最后一口包子,“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老公女儿热炕头呗。”
成年人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与谢蓟生之间谈不上什么亏欠与否。
真要是算账,只能说那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阮文最对不住的,是谢元元。
从刚出生起,阮文就亏欠良多。
孩子如今都要十岁了。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的确要尽一些职责才是。
阮文忽然间想要做良妻益母这让陶永安啧啧称奇,“那也好,现在国内市场变化挺大的,我觉得正好需要你来做决策。”
这几年国内发展还挺快,起码在日化用品市场上变化很大。
安心专注于做日化卫生用品,这是国内第一家,同时也是最大的一家。
当然,绝对不是寡头垄断。
这两年,国内的日化用品公司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较之于早些年祝福福一类人带动的劣质产品,现在其他公司的产品质量一般,但好歹没走邪门歪路。
阮文看了下去年的工作简报,“这不挺好的嘛,我看永晴处理的就挺好。”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阮文得纠正陶永安的观点,“管理也是与时俱进的,这些年来国内的发展究竟如何我不是太清楚,我已经落后了的,永晴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人,你得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