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你看着点哈,要是这冰要化了,你赶紧换一块,别把我床弄湿了。”
周建明相当无语,你把房间贡献出来时,怎么就不怕这床上死人?
这会儿担心这些个小事。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
谢蓟生是饿醒的,饥肠辘辘,偏生又闻到了肉香。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明又亮的眼眸,皮肤白净吹弹可破,尤其是和那两条黑又长的麻花辫相比,简直像是冰雪人儿。
谢蓟生挪动视线,锁定在她胸前……的那碗肉。
“你看我就说吧,人是铁饭是钢,就算病号也饿得慌。”
满满一碗喷香的兔子肉往枕头边一放,她不信这人醒不过来!
“文文就是聪明。”
周建明刚拍完马屁就挨了一下,“妈你打我干什么?”
阮秀芝恨其不争,“一样上学,阮文什么都懂,你一问三不知,我不打你打谁?”
“文文知道不就是我知道吗?”周建明算是明白了,就算他爸没了,这一家三口,还是建明欠抽。
谢蓟生看着床头三人,思量了好一会儿开口,“谢谢。”
他盯着那碗兔肉,目光越发灼热。
“不客气,同志你刚醒过来,不能吃太油腥的东西,先喝口粥吧。”
提到阮文时,就一个字——美。
肤若凝脂手若柔夷。
活脱脱的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美人。
有知青打趣,“回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要实在回不去我觉得娶阮文也不错。人家有正经工作,还能混个烈士家属当当呢。”
魏向前看着冲自己笑的阮文,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么一番话。
他一个愣神,又听到段美娟在喊他,“魏向前,快过来,别傻站在那里。”
魏向前回过神来,冲着阮文礼貌性地笑了笑,向周建明点了点头,迅速去河边帮忙。
周建明看人走远,一把将阮文抓了过来,“少跟这些知青来往,别跟他们学坏了。”
刚才那祝知青,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学人跳河。
还有刚才这混账小子,当着自己的面给他妹抛媚眼,当他是死的啊!
“我没有。”阮文小声解释。
“那你出来干什么?”
“看你怎么还没回来来接你啊,哥你买了好吃的对不对,我闻到肉香了。”
周建明家不缺钱,他死去的老爹运气好做了工人,一个月三十六块钱的工资。没去二棉厂上班前,周建明每天挣八个公分,他妈能挣五六个,阮文能挣四个,即便是大队里收成不好,阮秀芝自己捣鼓那两分地也能变魔法似的淘出吃的来。
他们一家从来不缺粮,在王家沟都属于过得好的那一拨。
即便是过得好,隔三差五的吃肉也办不到。
一个月能买两次肉打打牙祭就算不错的了。
周建明听到这话觉得耳根子舒服,刚想要夸一句,忽然间觉得鼻子痒痒,憋了好一会打了个喷嚏。
阮文连忙开口,“咱们快回家,给你弄红糖水驱寒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