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上辈子杀人全家,这辈子当人后妈。
阮文可没这打算,她年轻漂亮,干嘛这么想不开?
邱爱梅看阮文没有用这凡士林,也猜到了小姑娘的心思,“也是,小汪虽然条件也不错,但咱们阮文也不赖嘛,等回头姐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办公室里几个大姐也都内部消化这件事,哪曾想阮文身边出现了叛徒。
饭桌上阮秀芝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侄女,没说话。
谢蓟生不紧不慢地吃着地瓜喝着粥,似乎对这家的家事充耳不闻。
“哥你打听的这么清楚,难道是看上汪常阳他闺女了?”
饭桌上响起两道闷笑声。
周建明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妈你还笑,你家阮文都快被老男人拐走了,你都不着急啊!”
他知道,汪常阳是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不但工资高性格好,在车间里声望也高。
可是他不能接受妹夫比他还要大一旬这个事实。
“行了,你以为文文跟你似的没脑子?”阮秀芝说了句公道话,“别胡说八道,让谢同志看笑话。”
谢同志含蓄的笑了笑,“没有。”
目光落在阮文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下这才离去。
阮文浑然未觉,她在想事,“我明天去省城一趟。”
安平县有二棉厂和其他加工厂,配套建设了火车站往外送货,从县里到省城坐火车还算方便。
然而……
“后天刘家河的刘小虎结婚,我明天得去帮忙。”周建明挠了挠头,“你去省城干什么呀,要不下周去,下周我肯定有空。”
他绝对不可能让阮文一个人去省城,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不安全。
“我想去看看买点书什么的,我自己去就行。”
“那可不成,要不妈你跟文文一起去,不是说队里的活干完了吗?”
“你是不是傻?松土之后得灌溉了,还有咱家自留地里也得种菜,不然夏天吃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建明头疼的很,余光瞥到谢蓟生身上时,他嘿嘿一笑,“谢同志要不麻烦你陪着我家文文去一趟省城?来回票钱我出。”
阮文小声嘀咕了句,“找他保护我?他自己还被人捅了刀子呢。”
说这话的人被踢了两脚。
周建明借机会桌底下“报仇”,嘴上客客气气的,“谢同志明天方便吗?”
“嗯。”坐在阮文对面的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小米粥喝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周家母子俩都十分满意,异口同声,“那就麻烦谢同志了。”
有那么一瞬间,阮文觉得自己跟被卖了似的。
偏生对面谢蓟生端坐在那里,神色坦荡荡,让人越发的郁闷。
第二天一大早,谢蓟生骑着自行车带阮文去县火车站。
从安平县到省城,坐火车得五个多小时。
老绿皮火车晃晃悠悠,车窗外的大烟囱和绿油油的麦田缓缓走过。
车厢里很是热闹,靠窗的位置阮文拿着一本《学生时代》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