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的回答轻描淡写,荣林并不满意。
他有些不知道该跟谁来诉说自己的心事。
“前些天惠子把造纸坊抵押了出去,说是要炒股。”
阮文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卖房炒股接待炒股,炒股失败跳楼自杀这样的案例数见不鲜。
田岛惠子做这种事情,似乎也不稀奇。
“阮文,我很担心,我没办法守住这个造纸坊。”
惠子像是疯了似的,拿着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答应我那就是逼我去死!”
荣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阮文形容她那时候的疯狂。
他脸上带着不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阮文倒是明白,田岛家的造纸坊汇聚了田岛喜江一辈子的心血,但守旧已经跟不上这个疯狂的时代。
在看到别人不过是把钱投到股票市场的随便一只股票就大赚特赚,田岛惠子心理失衡了。
她也想要赚快钱,而不是守着祖父留下的产业苦巴巴的算计着挨日子。
这是人之常情,谁不喜欢钱呢?
都是俗人就别搞什么不爱铜臭的人设。
只是荣林和田岛惠子并非同一路人,这个曾经的大使馆翻译过惯了平静的日子,如今被裹挟到这疯狂之中还不能适应。
他很适合继承田岛家的造纸坊,在这件事上田岛喜江的眼光可真不赖。
“现在炒股倒是挣钱,不过安稳起见挣到钱就先把钱给还了,这是田岛先生一辈子的心血,你还是要守着它,不是吗?”
荣林笑容变得苦涩,“是啊。”
他已经失去了一位太太,怎么还能再失去一位呢。
晚餐后荣林送阮文回酒店。
在酒店大堂,阮文看到了田岛惠子。
后者直直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阮文小姐可以陪我去喝杯茶吗?”
她挺着孕肚,有些辛苦,只不过那双眼睛闪着光。
“我不太爱喝茶,今天忙活了一天,现在想要回去早点休息。惠子小姐要是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容我失陪。”
田岛惠子没想到阮文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她小碎步跟了过去,“我知道荣林和你一块吃的晚饭。”
阮文看了眼田岛惠子,其实她没觉得荣林能够瞒住行程。
田岛惠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易与的人,她很精明,看事情也相当透彻。
“他有提到我吗?”
“有,他很担心你。”
阮文看了眼田岛惠子的孕肚,“已经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日本人抓住了阮文的胳膊,“你还想要赚钱吗?”
谁不想赚钱呢?
只不过田岛惠子会把赚钱的机会送到她手上?
阮文觉得这有些滑稽呢。
要知道,田岛喜江还没去世时,这位惠子小姐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把阮文从田岛家的造纸坊赶出去。
毕竟阮文还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如今倒是要一起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