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昼直接道:“杀了它们。既然你会心软,就不必再和它们接触交谈。”
姬清昼容貌再孤冷如仙,他也是月魔界之主:“果你不想看到它们的死状,就用万剑朝宗。”
姜遇可以用万剑朝宗,那样杀气腾腾的剑阵,没有一只凤鸾能逃出去,是她做不到。
姜遇道:“我也想过杀死它们,杀死它们,我就能完全觉醒,不用死去。”姬清昼脸『色』稍霁,姜遇继续道:“我甚至想过,它们关在镜内世界,等待它们的只有无尽的自相残杀,相互啄食,我不杀它们,它们也早晚会死。”
“先杀最弱的石壁上凤鸾,量有所增强后,我再去杀黑『色』的凤鸾……我早想过了。”
风吹起姜遇衣摆,她仍然面无表情,姬清昼却看到了无尽愁绪。
姬清昼让自己心变冷硬,不管怎样,姜遇必须杀死这些凤鸾。
他道:“既然你清楚,那么……”
姜遇又道:“可刚才我看到,它们并不是自愿被关在镜内世界,它们并没有为处于无休止的厮杀中变得麻木不仁,它们仍然向往外面的世界。”
简单来说,它们遭遇了同类相食事情,它们仍然热情、善良,充满着无尽期许。
姜遇便下不了这个手,果它们已经麻木不仁,眼瞳灰暗,姜遇杀人、妖兽都不少了,她根本不会心软,可它们没有。姜遇面对它们,就像面对着一群活生生相信自己人。
姜遇说完自己要说的,姬清昼仍然面无表情,姜遇不禁问道:“你明白吗?”
“不明白。”姬清昼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会有这样的心境。
他下了最后通牒:“哪怕你不杀它们,我也会替你杀。”
被禁锢在镜内世界凤鸾们死,能换来一只完全觉醒冰凤,她可以带领羽族,手中还有斩道剑……只有这样,天道才会被彻底杀死,若不然,像是凤鸾这样的悲剧还会在天道手下不断重演。别说姬清昼爱姜遇,哪怕不爱,他都会杀掉那些凤鸾,换取姜遇活。
姬清昼说动手就动手,姜遇只有两天半寿元,杀掉这些凤鸾姜遇成为冰凤还要花费时间。
未免夜长梦,姬清昼手中生出一朵水莲,水莲圣洁美丽,不染纤尘,这样惊人的美丽底下却是刻骨杀戮,水莲花瓣全是冰刺,只要这些莲花花瓣片片飞出,整个镜内世界都会被姬清昼冰封。
冰封之后,那些凤鸾和死没什么差别,到那时,姜遇就不不杀掉它们。
一片水莲花瓣飞出——
兰若剑斜刺而来,将这莲花瓣拦腰斩断,花瓣登时化作经营的粉末,落在地上就成了一片霜。
姜遇手持长剑,同姬清昼对立:“姬清昼,住手。”姜遇也不想同姬清昼动手,姬清昼分明就是要不顾她意愿,杀掉整个镜内世界凤鸾。
山间风大,吹动姬清昼的衣衫,就像冰凉雪。
好似从姜遇对他出剑那一刻,他眼底就压满了沉沉风雪,一眼就足以使人死在冰天霜地之中。
他脸上开始浮现极妖冶、极美丽红『色』花纹,就像冰雪中盛开灼灼红梅。
姜遇也感觉自己有点白眼狼嫌疑,她的剑始终稳稳:“姬清昼,我自己命我自己心里有数,总还有其余办法。我还有两天半时间,你稍微等一等,不要此独断。”
独断?
姬清昼一直知道自己『性』格独断专横,说不好听就是霸道独尊,他很能正视自己,从姜遇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叫他这么不爽?
他道:“不等。”
一刻、一秒都不等,姬清昼手中的冰莲花瓣眼看着要再度绽放,万千花瓣儿飘零飞出,姜遇大惊,她能拦下几百片几千片,拦不下几万片。
在冰雪花瓣的海洋快往外蔓延时,这些花瓣忽然迅速合拢,在姬清昼手中汇聚成一柄长剑。
他执着剑,清潇冷淡,斜剑朝姜遇一刺:“我不接受别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