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方才还身处险境,此刻一定是最脆弱的时候。
他怎么能趁兽之危,占对方便宜呢?
见舒扬通红着脸摇头,一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模样,时眠微微眯眸。
他的伴侣知道害羞了呀,可不是以前在混沌时每天都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还嗷呜嗷呜的喊着老虎语,天天嚷嚷着伴侣就应该天天在一起,他去取个玩具球都要嗷嗷撒娇打滚不肯一只虎留下来着。
虽然但是,时眠接受良好就是了。
虽然主动亲近的小老虎很可爱,但面红耳赤试图遮掩脸红的大老虎也很让他喜欢。
时眠一边想,一边又自然靠在了舒扬身上。
手无意识的在对方衣服下隐隐约约能感受出的紧实腹肌上打着转。
修长手指如羽毛掠过一般在自己腹肌上飘来飘去,舒扬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腹部一僵,看着垂着眼靠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自然人,一时觉得自己怎么可以占自然人的便宜,一时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明显在走神没注意当下情况的自然人把手拿下来。
自然人本来就脆弱容易受惊,万一被他吓到怎么办。
“自然人阁下居然受了这么多伤,这简直……”
抬头看检查报告的兽人们看到了伤处判断那里,压低着声音非常不可置信又带着心疼愤慨的说着话。
结果一个转身,就看到本在昏睡的时眠醒了,正因为他们发出声音而抬眼望向他们。
几个兽人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
当与自然人的视线对上时,对兽人来说绝对是十分奇妙的体验,仿佛涌动在基因里的欣喜跃跃欲试着,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满足与安宁。
时间仿佛都停滞了,足足过了十几秒兽人们才反应过来。
赶忙后退一步,整齐划一的行军礼:
“阁下。”
时眠不怎么在意除了小老虎之外的生物,眨眨眼,满脸困倦的顺手抓住了舒扬的手。
舒扬的手不比时眠的白皙,身为军人,还驻守在第一防线这样每天都要和荒兽作战的地方,粗糙一些也是正常。
时眠揉着他指腹上一层薄茧,不容拒绝的把舒扬的手拉到了自己身上。
要他抱着自己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了。
舒扬脸涨红,手拿开也不是,不拿开也不是。
正不知所措的眼神乱飘,目光突然无意间落到了检查报告上。
上面正显眼的写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处鉴定。
肋骨骨折,大腿骨断裂,脏器受损严重,就连手指都断了好几根,腹部有穿刺伤,还不止一处。
这些伤放在兽人身上都要疼上一阵,更何况是脆弱的,被冷风吹了都要病上一阵的自然人。
脆弱的,本该一出生就受万众宠爱的自然人一人落在荒凉星球又受了这样重的伤时,是抱着怎样绝望的心情等到他们到来的?
他甚至忍着痛,对着自己主动张开了双臂。
舒扬很后悔,当时抱起自然人时,他不该因为害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伤到对方而没去检查一遍他的身体情况。
身上多处受伤的自然人被他一路颠簸着抱回来,该多痛啊。
比起兽人来说过于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仿佛生怕一分开就要被抛下一般。
他也很害怕吧?
醒来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自己抱抱他啊。
可他还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