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巍点头。
“我就是很
轻的‘扶’了他一下。”
迟巍又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实舍友把经过都告诉迟巍了,柳姝当时是急了眼的,推倒学弟好久之后才渐渐平息情绪。
迟巍这样说,柳姝就不又不说话了,她侧头看别处,就是不看迟巍,整个人很不自然。
迟巍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唐突,惹得她又不开心了?又或者那名学弟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得他的柳姝心情不好了。
迟巍没谈过恋爱,不了解女生的想法。但他听江休说过,女孩子喜欢你才会对你撒娇,才会遇到意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麻烦?那不叫麻烦!那叫甜蜜的负担。
迟巍想了下,如果是柳姝遇到麻烦,焦急地给他打电话,赴汤蹈火他也是要来到柳姝身边的,如果她受委屈,忍不住哭泣,他大约会发疯。
但柳姝很少给他打电话。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柳姝委屈。
迟巍能回忆起当天的医院,无外乎一个白,墙面白,地板白,就连大脑都是空白。
他给柳姝拍着身后的白色粉末,轻声询问:“为什么电话里不说?”
“啊?”柳姝皱着眉头,挠挠脸,“说什么?”
“你遇到麻烦了。”
“这不算麻烦。”柳姝抿抿唇,欲言又止,最后又说,“告诉你干嘛?我不想说。”
迟巍拍打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下不去。
最后他直起身,第一次带有数落意味的对柳姝说话:“你下手有轻重的话,就不会惹麻烦。”
柳姝怒嗔一眼,临走都没再和迟巍说一句。
迟巍从回忆中剥离出来,看到柳姝发来的医院地址。
他想,今天可以借此机会让她稍微收敛一下。
做好这个决定,杨松开车送他去医院。
下午路上堵,耽误了些时间。
迟巍抵达医院时,程思梁已经醒了,他额角涂抹药水后,贴了一块纱布。
柳姝跟着迟巍走出病房,经过方恩恩身边,方恩恩不禁朝两人方向望了眼。
男人身高体长,肩宽胯窄,女人身形纤瘦,腰细腿长。
无论看过多少次,方恩恩都觉得,两人无论在情感或者性格上有多大差异,外形总是绝配。
又是医院的白墙,好像比三年前多了一丝嘈杂,柳姝立得笔直,后脊柱像是绑了一道杆用力提了起来。
有空调的风吹来,柳姝下意识摩擦着手臂。
迟巍眸色冷冷的:“你下手有轻重的话,就不会惹麻烦。”
半晌,柳姝才反应过来,她的声音是不同于三年前的乖巧:“我知道啦,老公。”
迟巍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
他该怎么说?
柳姝变了,可他没变。
不见她时尚且自欺欺人,一见到她便原型毕露。
对她发脾气么?
他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