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子,你真的不参与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了?”望着走进来的林夕,早已坐在琉球府衙中等待的韩琦开口问道:“你确定要在此地归隐?”
“头儿他要能闲得住,那母猪都会上树了。”不待林夕说话,二混子李老二已抢先开口怼人。
自家头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韩琦都跟他在一起混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打败辽人,收复燕云十六州可是他挂在口头的话。
在心里鄙视了韩琦一般,看着林夕朝自己看来的目光,看着他眼里那不怀好意的意思,李老二缩了缩子不敢再多说。
“林候爷,如果伐辽你认为就凭琉球一岛的资源就能支撑得下去吗?”望着林夕,王安石一脸古板很是认真地问道:“伐辽,那可是持日旷久之事。”
“如果你们这么忙着找本候过来就是为了伐辽之事,那大可不必再说了。”在椅子上坐下,林夕伸手揉了揉鼻尖,很是无奈地说道:“本候八年前出山便开始四处征伐,你等可曾想过本候也是人,也是一凡夫俗子,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累。”
听到林夕的话,厅中众人都沉默了。
是啊,八年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八年了。
想着从庆历一年开始,厅中这个年青得让人嫉妒,好看得让女子也羞愧的青年便带着两都军卒外加他训练起来的二百村民,一路模冲直闯,硬生生地扫平了半个西贼之境,更是凭手中诛神戟,一个人登上兴庆府城楼,以一己之力破了西贼的国都。
之后,在宋辽边境,单人匹马独战辽人五万兵马守的一城,也是在那战中,世人皆以为他战死了。
可是谁知两年后他却突然在汴梁京中出现,而且还拿下那年进士榜的状元。
再然后,怒诉百官,强行推行庆历变法,一手扭转三司入不敷出的尴尬局面。
建新学,设军校,组新军,扫平西陲之地,纵马辽境,平生番,灭交趾。
想着这一桩桩的往事过旧,众人才羞愧的发现,就爵位来说,在座的人中竟然有些人比他还高上三阶。
是讽刺还是……天家瞎了眼。
看着林夕,众人沉默了。
一直以来自己等人都自以为是的想当然了,一直都以为他既有本事,可却还年青。
一直都以为他既有本事,那就应该为国为民操劳。
一切的一切,自己等人,包括官家都想当然了,也都享受得心安理得。
可是当他说他累了,他说他不想再战了,自己这些人对他除了抱怨还是抱怨,可是又有谁想求他的感受,谁又替他考虑下。
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久了谁都会厌倦的。
…………
汴梁皇城,紫宸殿。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随着响起鞭声,老陈都知声音落下,庆历八年最后一次大朝会在寒冬腊月中拉开了序幕。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看着在一群宫女太监簇拥下从殿侧走上御台上的赵祯,殿中等待的众文武官员连忙跪倒在地参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