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内城,汝南郡王府。
“那祸害回来了,”坐在大厅中,望着厅中的儿子们,赵允让一脸颓败地看着自己的幕僚问道:“先生你可猜到他此番归来所谓何事?”
“郎君不必如此,林夕虽说是第一战候,可郎君你还是郡王身份,是太宗之孙,是皇室之人。”抬头看着赵允让,幕僚也很是无奈,要不是父命所在,这样的人自己早就放弃了。
敌未动而己先乱,不可成大事也。
“可是这祸害向来行事无忌,本王只怕他……”顿住话头,赵允让真的是不敢想象要是林夕知道他被流放琉球的事情与自己有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郎君无须担忧,据某所知,此次林夕领军归京,官家可是没有下过旨召他回来的,所以他此举,不缔于是谋逆造反。”捋着胡须,幕僚很是淡然的地说道:“官家表面虽说仁慈,林夕虽说有大功于国,但郎君别忘了卧虎之侧岂容他人视之。”
“那依先生之见,此刻老夫该当如何?”听着自己幕僚的分析,看着他那一脸风轻云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赵允让的心情不由的也平静了下来,问道:“还请先生教某。”
“我等以其在此自乱阵脚,还不如以静制动,待一切探明后再作打算。”深深地看了眼赵允让,幕僚缓缓地说道:“毕竟不只他林夕会有后手。”
“嗯,那便依先生所言。”抬起手对厅中的儿子们摆了摆,赵允让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
“报郎君,大事不好了,林夕他……”
“何事如此慌张,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看着气喘吁吁,慌慌张张闯进大厅里来的府中管事,就差一个‘去’字就说完话的赵允让记得他被自己派去码头打探消息了,可此次他却……
“郎君,快走吧,林夕已派大军前往王府方向来抓人了。”
“什么?林夕他派军过来了?”听到管事的话,赵允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是官家给他下的旨意?”
“是林夕擅自作的主,官家应该也接到此消息了。”
“那便无妨,你下去吧。”听完管事的回答,赵允让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可一想到刚才自己幕僚说的话却也放下心来了。
毕竟汴梁可是京师所在,天子脚下,他林夕无旨擅自领大军回京本已是死罪,现在又无谕遣兵包围抓捕皇室宗亲,难道官家他会任他如此肆意妄为不管?
赵允让才不相信赵祯他会如此纵容林夕,要不然他这官家也算当到头了,只是……
…………
皇城宣德门城门楼上。
望着御街两旁密密麻麻得知林夕今日归京前来迎接他的百姓们,站在伞盖下的赵祯很是难得的穿起了一身金灿灿的帝王之铠,腰间挎的是天子之剑,头上顶的也是金盔。
“梓童,朕这身穿着如何?”
“天子之姿,圣人之态。”站在赵祯身后一步的曹皇后听到自家皇帝夫君的问话,双眼冒出金星(不冒那才怪,刺眼睛)轻声回答道。
“朕也这么感觉,”听到曹皇后的回答,赵祯也不要脸的自恋了把说道:“可惜了这一身好衣甲却只能当做摆放,而朕却不能穿着他领军上阵杀敌,扬我大宋国威。”
翻了个白眼,曹皇后突然想起了林夕曾跟自己兄弟曹佾说过的一句:战阵之上,所作衣甲颜色最好别太艳丽,要不然那会被当着移动的靶子,会被针对照顾。
可是这话自己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吗?
曹皇后知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