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竟然真的转身往门口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踉跄两步,拉住了她,“石曼生!你什么意思?”
视线下移,石曼生看向了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而后又看向了他的腿。
察觉她的目光,他紧了紧指尖,却很自觉地开口解释道,“当日受伤……现下还不能久站。”那天夜里,余夏在他刚解穴道不久的腿上也是刺了几箭的。
确实是不能久站,只是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石曼生就看到他的腿开始微微发颤了。她的眉心忍不住微微拧了一下,一直注意她神色的男子当然不会错过。
“腿有些痛。”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温,却莫名带了几分可怜意味。
可他万万没想到,闻言,石曼生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那沐门主好生歇息,就不用送我了。”说着,她挣开他的手,竟是一副想要立时离开的的模样。
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她再待一刻就会如何。
“石曼生!”右脚刚一踏出,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可他还是死死拉住了她,“你这是作甚?”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面。
听到他说话时因为疼痛而压抑下的闷哼,石曼生的嗓音依旧没有起伏。
“沐门主,过去的事情,不如……都放下的好。”
“放下?”男子明显有了几分怒意,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你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你是沐门主,我们之间,何谈交集。”不该再有交集了。她的眼中透着疏离。
……
满心的欢喜被石曼生的态度冷冰冰浇了个透彻。
“你再说一遍。”
“沐门主……”
“啪嗒——”
摔落的金丝面具滚到了桌角,颤颤晃动。
石曼生只觉得手腕处被狠狠一拽,一个不稳,她整个人被拉着转过了身,而后被一双长臂紧紧揽入了怀中。
青竹的气息缠绕鼻尖,让她有一瞬的晃神。
“石曼生,你胆子肥了!”他压了声音,有些嘶哑,“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和那梅子倾就能谈笑风生,和我就要划清界限!”提到梅子倾,他心底越发堵了起来。
被他扣在怀中,石曼生抬头看到那张近在咫尺,已经脱了面具的脸庞,呼吸不觉微微一滞。
薄唇挺鼻,眉眼如画,他还是这般好看,还是这般地……公子如玉。
——柳木白……
她的心底,紧紧拧了起来。
“石曼生。”
双腿已有些站立不住,柳木白将自己的部分重量攀在了她的身上。
“我千辛万苦万苦地活过来,不是来听你说些胡话的。”他吸了一口气,似正在忍耐疼痛,额上也微微泛了汗珠,“你……见到我,难道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目光交汇,看着他略带怒意的神情,石曼生右手悄悄扣住了自己的掌心,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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