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子嘴上没说,心里顶了她这句话。
李景荣表情不变:&ldo;你们不会理解的,多说也没用。&rdo;
&ldo;你说的这位&lso;大法官&rso;,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到的?&rdo;苏君子问。
&ldo;我不用联系,有委屈和仇恨的时候,大法官自己就会出现。&rdo;
苏君子皱着眉和杨曼对视一眼,这人的样子,真的挺像练了x轮功走火入魔的。
&ldo;那他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现的?你们之间‐‐包括和江滨之间,的联络途径是什么?&rdo;
李景荣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笑起来,压低了声音说:&ldo;你们查到什么,尽管去查,只要人间正义还在,审判就不会停止,有罪的人必然会受到惩罚……&rdo;
&ldo;放你娘的屁。&rdo;杨曼简短有力地评价。
&ldo;怎么,你也是罪人么?你怕了么?&rdo;李景荣咄咄逼人。
杨曼顺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丢过去了,李景荣的反射神经还不错,一偏头躲开了,杨曼一击不成,就要亲自扑上去,用拳头爆他的头,又被苏君子全力拖住。
盛遥很快追查到了所有登陆过聊天室的ip地址,让人心寒的是,十六个地址的主人,居然全是警察队伍的内部人员。
莫匆连夜发出通知,各地抓捕行动开始。
可是李景荣的那句话,却好像梦魇一样,萦绕不去。
第九十一章审判者十四
姜湖是被半夜的铃声吵醒的。
忙乱了好几天,抓人,审人,反复看那些恶心兮兮的视频,研究作案模式,琢磨他们联系的途径。最后这案子将完未完,凶手和潜在凶手都已经抓住,外地的警官们也就都回各自的地盘上主持工作去了,可是却总有那么些疑点,如影随形似的让人心里不安着。
姜湖睡得不算沉,床头柜上的电话第一声响,他就清醒了过来,沈夜熙皱皱眉,翻了个身,一条手臂搂在他腰上,撒娇似的紧了紧,头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咕嘟一句:&ldo;谁呀?&rdo;
姜湖懒洋洋地没睁眼,也没开灯,摸索着拿起了电话:&ldo;喂,你好。&rdo;
对方没答话,黑暗里只有电话那头传来的细细的呼吸声,姜湖睁开眼睛,微微地皱了皱眉:&ldo;哪位?&rdo;
对方一声轻笑:&ldo;吵醒你了呀,真不好意思。&rdo;
姜湖的睡意瞬间散了:&ldo;柯如悔。&rdo;
&ldo;别这么剑拔弩张。&rdo;柯如悔慢条斯理地说,&ldo;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快入冬了,多注意身体。&rdo;
沈夜熙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睁开眼睛,听了两句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回手扭开床头灯,也没吱声,只是搂过他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他的后背,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似的。
姜湖这才慢慢放松下来:&ldo;你干什么?&rdo;
柯如悔却有些诧异地&ldo;嗯&rdo;了一声:&ldo;你呼吸的频率变了么,看来那位沈队长把你照顾得不错?&rdo;他笑笑,&ldo;不过你要小心,爱人这种东西,就像是火,冷的时候能取暖,可是有时候也会变得非常、非常危险。&rdo;
姜湖冷冷地说:&ldo;别对你不明白的事情指手画脚,不懂装懂。&rdo;
柯如悔笑了笑,像是面对着一个不礼貌的孩子,声音里带着点纵容:&ldo;都到这种程度了,你怎么还不肯承认我才是对的?j,怀疑式的学习精神很好,可你不能在事实面前睁着眼装作没看见。&rdo;
&ldo;你是对的?&rdo;姜湖的声音随着眉一起微微挑了一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柯如悔这个&ldo;对的&rdo;指的是什么。
柯如悔叹了口气:&ldo;你这孩子……我早告诉过你,对于学者来说,这一辈子是无所谓终点的,你要不停地学习和研究,不是拿了学位就算完的。上学的时候你就喜欢搞一些和主业无关的东西,现在还是,千里迢迢地回国,居然就是为了屈就在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里。&rdo;
沈夜熙抱着姜湖,和他贴得很近,把柯如悔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虽然知道不合适,还是忍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戳戳姜湖‐‐这杀人狂还真挺语重心长的呀。
姜湖把他的手扑棱下来,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ldo;我不是学者,我就是个朝九晚五地警局心理医生,当然你更不是学者,你不过是个心理变态人格障碍的虐待狂。&rdo;
&ldo;你所谓的心理变态和学者两个概念在逻辑上并不冲突。&rdo;柯如悔听起来像是个进入状态开始授课的老师,还很有耐心地说,&ldo;而且当年不是带你做过一个课题么,所谓心理变态,也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其实是和一定社会环境下的文化和社会常态有关系的,比如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