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挺清醒的,说不可能继续和他下去,她只是喜欢他,不是没了他过不下去。
方涵笙抽完一支烟也想不出要怎么办,最后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回美国吧,事业刚在这边起步,离开了就功亏一篑了。
只要人在北市,他还是可以保她以后都星途顺畅的,总比在美国单打独斗好吧?
他给特助发了个消息,还是让人给他把这边的房子买了,买了她压力就没那么大了,不用想着没有地方住,要努力赚钱。
算补偿她的也行。
说完事,想到她的伤,方涵笙收起了第二支正要点燃的烟,打开了门。
司机递过来一把伞,他撑着走向大门,从口袋里摸出他晚上临走前回去跟她拿的一张卡,她起初还不想给他,被他好言好语贿赂过来的。
到二十二层,客厅还亮着灯,但是没人。
方涵笙走到卧室,打开门,床上坐着个人,抱着被子在哭。
方涵笙一愣。
她抬眸看来,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方涵笙瞬间摸开了门口的开关,走过去坐在床边,“怎么了这是?小姿儿?”
“……做噩梦了。”她声音沙哑地说。
他一顿,瞬间心头刚消下去的火又缭绕了起来,想把姓余的干脆剁了喂鲨鱼。
方涵笙伸手去把她抱入怀,“不怕啊,没事。”他拖着被子连人整个裹住,手掌抱着她的脑袋,低头温声哄,“没事,没人欺负我们小姿儿了,姓余的我已经收拾了,这辈子他都不敢再动你一分心思再碰你一下下了,不怕。”
纪浅姿眼泪还啪嗒啪嗒地掉,眼前男人身上的衬衣花纹都渐渐被模糊掉。
方涵笙给她擦擦眼泪,“不哭,没事,嗯?睡觉好不好,我陪你。”
她眼睛眨了眨,眉头还是微微敛着,好像没有要睡的意思。
方涵笙不解,温柔问:“怎么了?怎么一直哭?不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脚疼。”
他敛了敛眉,“怎么疼了?”边说着他边拨开被子看。
纪浅姿:“醒来的时候,不下心碰到了。”
方涵笙闻言心抽了下,看着她的脚,她睡前为了不把药擦到被子上,拿了一圈什么纸巾缠住,看不到里面的药和淤青了。
方涵笙心疼地拧起眉头,“怎么疼的?觉得骨头有没有伤到?”
她吸吸鼻子,摇摇头:“没有吧,就是碰到了,疼,那一块一阵阵的疼。”
方涵笙抬头,她眼睑处那一瞬又滚落了一道剔透的水珠,像外面的夜雨似的,一长串落在他手腕处,最后流淌入他米白色的衬衣袖口里。
方涵笙捧着她巴掌大的脸,静静看了会儿她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样,心翻江倒海的难受,不知道这样分开了他怎么放下,感觉放不下。
这样走了,去美国了,他得失魂落魄很久。
她说不是没有他会过不下去,但是他好像……像是身体里被抽走了一根肋骨,有点不一样了。
不致命,但是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像这样,被人欺负后,可可怜怜在深夜里做噩梦醒来,哭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样的单纯小宝贝了。
就……只有一个小姿宝贝了。
他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小宝贝有天落入别的男人怀中,在别人怀里哭和笑,就很不愿意。
最后他蓦然说:“小姿儿,不分手好不好?不和我分手。”
她定住了,蓄着满满泪水的眼睛看他。
方涵笙微笑:“我娶你好不好?小姿儿,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