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之间,他敲桌子的动作一顿,睁开眼,沉思。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女生投过来的目光的落点,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头发?
岸谷新罗大惊,连忙抓起帽子戴上。
难道隔着那么远,她的视力也足以发觉他脑袋上秃了的那么小一块吗?
这得是望远镜的视力了吧?
“您的寿司,请慢用。”
正想着,那位蓝发黑眼的女生就停在了他桌前,弯腰将寿司放下。
“啊,谢谢。”他习惯性地说,看见她波澜不惊的双眼时,实在没忍住,试探地问,“你刚才是在看我的头发吧?”
她撒起谎来眼睛都没眨一下“并没有。”
“真的没有吗?”岸谷新罗觉得自己一定没有看错,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其实,我的观察力还不错……”
话没说完,这位蓝发女生就格外自然地抬手朝他眼前摆了两下,随后攥起拳头,抓住一把空气。
然后她将手背到身后,再次弯了下腰,语气淡淡地敷衍“是的,您的观察力当属一流,那么,寿司就请您慢用。”
岸谷新罗“……”
寿司和观察力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还有,她刚才是在抓什么吧?是吧?
岸谷新罗闲着没事去和老板丹尼斯搭话,提到了那位蓝发女生。
“九月深冬,”丹尼斯头也没抬,“上个月来的池袋,在店里吃了一顿寿司,因为没有钱结账,所以留下打工抵债。”
九月哪来的深冬?明明深秋更合适吧?
岸谷新罗吐槽“吃一顿寿司抵一个多月的债吗原来?”
丹尼斯“她吃了一个多月的寿司,另外,麻烦你让开,挡着其他客人的路了。”
岸谷新罗“……”
这家店的老板和员工总是如此真实。
岸谷新罗还没有发现,自从那位蓝发女生朝他头发的空气抓了一把后,他的头发就没有再继续秃下去了。
……
……
深夜十一点,九月深秋终于得以休息。
今天是1月11日,她来到池袋一个多月了,刚开始孑然一身,身无分文,如果不是露西亚寿司店的赛门和丹尼斯,恐怕她当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之前的存款几乎全用来买咖啡的原料。
说出来可能不太令人信服,但根据她的观察,五条悟那家伙嘴挑的不行,如果不嘴挑,也不会在全日本的范围里独独钟爱香砂婆婆家的喜久福了。
她买了最昂贵的咖啡原料,又买了几套茶具,租用做咖啡的工具,零零总总加起来,直接掏空她大半存款,剩下的只是勉强足够她买下离开神山市的车票。
五条悟真是个罪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