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真不错。”九月深秋说,“我讨厌咒术师。”
“啊……”伏黑惠伸手扶了一把跳到他肩膀上的一只白毛,随口问道,“为什么?你也是咒术师。”
“我可不是咒术师,我是诅咒师。”九月深秋微微笑,“小朋友听说过诅咒师吗?乐于杀害普通人类和咒术师的坏人哦。”
伏黑惠对她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你又不是坏人。”
九月深秋:“你真该去看眼科。”
伏黑惠把肩膀上不断挠他头发的白毛提溜到地上,他的头发翘得更厉害,语气却意外的平和:“高专今年聘请的课外老师,禅院前辈经常称赞的美女老师,五条老师的妻子——九月老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
……
九月深秋失踪了一下午。
其后,京都某国中发生咒灵绑架学生事件,共十二名被绑架学生,十一名性命无虞,一名失踪。
经勘察,现场留有九月深秋的术式痕迹。
十一名学生里,有三名恰好是十年前曾围剿过她的咒术师的后代。
他们拿着九月深秋使用沙锥攻击两个无辜小男孩的照片,以及十年前她曾说过的那句“你们也该尝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滋味”,生硬地为她套上“重生的诅咒师”之称。
京都对她仇恨许久的咒术师们倾巢而出。
……
“是不是很像,十年前,深秋被诬陷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家入硝子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破绽百出的借口竟然能够说服那群蠢货——果然不愧是蠢货,愚蠢的地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如果深秋真的想杀了他们的后代,绝对不会留下至少十一个完好无损的孩子。”
五条悟用手机翻看着伊地知刚刚给他传来的附件资料,有关京都校的咒术师们。
“他们不是蠢,他们只是恨深秋。”五条悟按灭手机,眼底翻涌着深色的蓝。
家入硝子停顿了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追过去的咒术师里,至少有两个,是十年前那件事情的受害者后代。”
也就是说,其他的咒术师有没有资格围剿九月深秋,不好说,但至少,其中有两个咒术师,比谁都有资格憎恨九月深秋。
九月深冬的心软,使咒灵逃脱,而咒灵残害数百人,这数百人的后代当然恨她。
可九月深冬早就死了,他们无法恨一个死人,只能将恨意转移到死也不肯交出“罪魁祸首”的九月深秋身上。
远在高专的家入硝子闻言,嘴唇发颤,说不出一个字。
五条悟踢开拦在他面前的椅子,再也没有心情陪这群老头子周旋。
“同一个手段,使用两次真的很没有意思。”他提起其中一个老头的衣领,在对方涨成紫色的脸色下,逼近他的眼睛,眸色冰冷地吐字。
“十年前,是你们骗我去的国外,十年后,还想用什么借口把我留在这里陪你们闲扯?评估我的未婚妻危险程度?衡量她所做的善事是否足以抵消她犯下的罪行——我竟然为了这种一听就是扯淡的借口,浪费两个小时的时间,陪你们这群半截身子都快要埋进棺材的老头唠嗑?
“明知道你们这群固执己见的老家伙对我的未婚妻不怀好意——愚蠢的不只是你们,还有我。”
说完,扬手重重一甩,老头子惨叫着顺着那股强悍的力道狠狠摔出去,咣当一声撞到墙上,终于翻着白眼抽搐着晕过去。
他这一路撞翻整张桌子,茶水和碗噼里啪啦摔破一地,满屋狼藉。
老头子们一边忙不迭地躲闪,一边火燎眉毛地跳脚,叫嚷斥骂声此起彼伏,脸色五彩缤纷。
五条悟置若罔闻,犹自掰了掰手指,心里计算着从这里去往九月深秋那里的时间。
片刻后,他做好决定,垂下眼皮,不带一丝感情地俯视着这群腐朽的老头,以及即将腐朽的年轻人。
“不是想要声东击西吗?那我就大方点陪你们玩玩。”
他扯起另一个试图逃跑的老头后领,提小鸡似的提起对方,微笑着偏过头,闪烁着冷色锋芒的蓝色眼睛面对众人,猎食者的目光一寸寸肆意地碾过所有人的脸。
“我们就来试试看,是你们这边的咒术师先擒住我的未婚妻,还是我先送在场所有人去疗养院度过短暂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