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觉得自己眼光还不错,随便挑了个男人过夜,竟然挑中一个各方面都很不错的。
她信奉及时行乐,被他整个压住时,脑子里只闪过一秒钟割开他喉咙的想法,随后便顺应身体想法,翻身将他压在下面。
“不管是什么关系……”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这一次,只要做完,你可就没命了哦。”
她的手卡在他侧颈大动脉的部位,指甲边缘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颈项。
他的身体肌肉比她想象中的更柔韧,如果是用刀切开他的皮肤,血液从血管中流出来的画面一定漂亮到令人窒息。
她盯着他的锁骨和喉结,突然有些口渴,馋他的血液,馋他蓬勃的生命。
五条悟将她眼底的渴望看得一清二楚,藏在渴望之下的,是对他毫无怜惜与隐瞒的澎湃杀意。
但他不以为意,侧过脸,寻到她流连在他颈项间的唇。
“那就做完再说。”
在他刻意的引导之下,九月深秋被迫占据主导权,这让她十分不爽。
“我不需要你引导。”
她喘着气表达不愉快,她连折磨他、杀死他的方法都想好了,在她享受完之后,她会一点点放干他的血,用他的血涂满整间房。
“是么。”
他给她的回答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九月深秋睫毛潮潮的,眼前视线模糊不清,只能凶狠地瞪着他的脸,痛苦却又难掩欢愉地伏在他身前,手指骨节泛着潮湿的白,她摩挲着去扣他的五指,在他唇边咬牙切齿地威胁。
“你让我很不爽,你这个家伙,你会死,结束之后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戒指摩擦着骨节的触感被轻易忽略,只有传达到全身的、足以令人失去理智的愉快。
“让你不爽,真是我的罪过。”五条悟笑着抚开她额前潮湿的发,终于彻底掌握主导权,“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
……
九月深秋决定放他一马,尽管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拎着衣服准备走人,被他懒散地叫了一声。
“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深秋客人。”他拖长音调,说,“如果还满意的话,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哟。”
九月深秋冷漠脸:“滚。”
五条悟捧着脸,笑得无比开心:“不要这样嘛,睡完就不认人了吗?真是狠心啊……如果下次有需要的话,务必还要选我哦。”
九月深秋给他的回答是狠狠关上的门。
五条悟揉揉泛着湿的头发,在她离开之后,他上扬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注视着那扇门的目光沉且重,随即一顿,似乎听见了什么,嘴角重新扬起。
门被推开。
九月深秋臭着脸举起两只手:“我手上的戒指哪来的?”
五条悟当着她地面,慢条斯理地捡一件衣服穿一件衣服,漫不经心地答:“嗯?我已经告诉你了呀,我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金钱关系……好像忘了说,我们也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关系。”
九月深秋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和谁约定终生,更何况,对她这种亡命天涯的人来说,约定终生?怕不是要害死那个人。
她摘下戒指,远远扔到床上。
戒指脱手而出的那一刹那,她看见那个总是懒懒的、看起来很容易餍足地男人,倏地抬起了眼皮,苍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九月深秋刀口舔血的活儿干得不少,自认内心足够强大,此时此刻,却仍旧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心悸。
像是心虚,又像是退缩。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