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afia现任首领太宰治当年是刑讯出身,常和尾崎红叶合作,这是□□有点资历的老人都知道的事情。
尾崎红叶至今记得,当初年仅十五六岁的秀美少年,对着犯人轻言笑语,将人命玩弄于掌心,鸢色的眼眸中映着血花,最难啃的硬骨头在他手下也撑不过半个晚上。就是港口afia的内部成员,都对这个负责刑讯的少年恐惧大于敬畏。
那是连浸淫□□十余年的尾崎红叶,也要为之忌惮的残酷与冷漠。
——是什么人,能让首领连着审讯快半个月都得不到结果?
尾崎红叶这样想着,敲响了刑讯部外侧休息室的门。
“进。”
休息室和刑讯室之间有个窗口,尾崎红叶一进门,就闻到从窗口的另一侧飘进来的浓重血腥味,蓝得幽邃的耳钉躺在太宰治手边,血渍已经凝固,像是被人粗暴地从耳朵上扯下来的。
她转头,黑发男人背对着,双脚离地,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丝绳将他双手绑缚,吊了起来。
锋利的铁丝绳嵌入男人洁白的手腕,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淌下。他垂着头,黑色浸了血的长发萎蔫着,凝结成黑中带红,一片一片散乱排铺。
再往下便是脊背。
——好直的背。
尾崎红叶下意识赞叹。
不是呆板的、死命强撑的棍直,而是富有生机的、肆意而美丽的伸展。
擅长刑讯的人比医生更了解人体的架构,她看过的审讯过的身躯不知凡几,没有哪一个比眼前这个,身躯更美。
不仅是躯壳,更是活在躯壳下的那一抹意志。
骨架优美,肌肉匀亭,处于最狼狈无望的境地,脊背却直得像山,沉稳从容得如坐于案首,静阅书册。
这样一个人……尾崎红叶忽然想见见他的脸。
机械运作的声音响起,小窗口被关上。
“尾崎干部,”一直隐在阴影里首领说话了,“你来看看这几天审讯的录像,然后告诉我,要怎么才能从他嘴里……挖出织田作被藏到了哪里。”
“是,首领。”尾崎红叶开始翻阅录像。
太宰治出门,进了对面的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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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缓慢的脚步声。
视野内进入一双鞋。
“我就是织田作,”男人双手被吊,抬起头来,看着来人鸢色的双眸,“从头至尾都是我。”
他唇色苍白,虚弱而耐心地:“我没有替换谁,从头至尾都是我。”
他没有喊哒宰。
半个月前醒来,发现自己被刑具包围时,男人试探性问了句“哒宰”,结果得到一句禁令和随之而来的深刻“惩罚”,他便不再这么叫了。
太宰治站在他身前,没有搭他的话。
“你很不错,”太宰治道,“经过这半个月的实践,我已经知道刑讯对你没什么用,但是我有耐心,就算伤口能无限愈合,你的意志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