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番宫内打磨钗环的匠人同她原是一族,本着一荣俱荣的心理铤而走险,后又贿赂尚服局负责检查钗环的那位司衣女官,那位女官本以为只是做工不细,收了财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想到竟酿成如此大祸。
楚元昭气急,将那美妾当场斩杀,剩余两人交付了慎刑司处置。
据说那妾毙命之时双目怒睁,竟没想到往日的宠爱在此时居然不足以支撑她拥有一句辩驳的时间。
谢迁看完消息,心中却总有异样,他明明没记错,前世太子妃小产确实是因为落子香而不是这威力甚猛的生南星;而这种事分明也是时日越久越难查证,前世便是因此不了了之,那妾室今生办事怎会如此急切?
可谢迁也是这时方才意识到,今生的事和前世并非全然重合。
但其实仔细想想,从他回来那天,他不就没像前世一样去朝阳殿么?
所以这难道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此间世道已经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改变了应有的轨迹,而他这一世走得其实也并非前世的路?
“你看什么呢?”谢缈见他发呆,走过来拍了下谢迁的头。
“能不能轻点儿?”谢迁差点没栽地上,思绪一断也颇有怨言,“能不能?”
随后便把这事给谢缈说了,他本以为谢缈在尚服局早知道了消息,可谢缈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迁问:“你一点儿不知道
?”
谢缈说:“我今天去城外了,没听说。”
“你去城外干嘛?你们尚服局不点卯吗?”
谢缈没回前一句话,只是说:“不点我。”
“……”谢迁真心实意地建议,“姐,你这样滥用私权不太好吧?要不你还是别去祸害人家了。”
“我以前点卯的,可她们说我不用点,也不给我分派任务,让我随便看看就行,毕竟我多金贵啊,”谢缈垂下眼很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随后又说,“本来也不想去了,这山河浩瀚哪儿容不下本小姐,何必非得去受那鸟气。”
谢缈想想又说:“再说今儿还出这么个事,我还是趁早撤了吧,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身上。”
谢迁知道谢缈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门儿清,他看着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想说个什么安慰她一下,却见谢缈忽然冲他眨眨眼:“对了,我今天还碰见弟婿了。”
“什么玩意儿?”谢迁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言疏啊!”谢缈笑说,“他今天怎么跟转性了似的,看见我居然主动喊姐姐,也太讨人喜欢了吧!”
“……谢萦烟。”谢迁无力地说,“他就喊你一次,我可喊了你十几年。”
谢迁瞪她:“还有,你少开这种玩笑!”
谢缈一脸回味,随口答:“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么说。”
谢迁猛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什么意思?”
“京都这都传遍了啊。”谢缈回忆着今天听来的话,“珩王殿下和楼月公主争风吃醋是为哪般?是赤令世子朝三暮四,还是珩王殿下驭夫无道?高门子弟的空虚内心和复杂关系,在等待你的探寻。”
谢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