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锵知道费澜将艾舒的灵位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没事儿就要嘲讽两句,但昨天晚上提到了一句以往没提到的,“果然,她生的儿子也像了她,矫情,她自己写日记,你就设灵位,儿女情长,不成气候。”
费澜整理过艾舒的遗物,从未发现有什么日记的存在。
晚上在艾舒以前的房间里,费澜其实从未深入的去了解过艾舒的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他整理遗物也不过是整理了表面的东西。
可当费锵提到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之后,费澜想看看,他快忘了母亲的样子了。
东西是陈姨找到的,是一箱剪碎了的照片。
陈姨把箱子抱到费澜面前的地上,打开,站起来退后两步。
费澜蹲下来,他以为被剪碎的,可能是母亲跟费锵的合照,但不是,没有一张照片,出现过母亲的身影。
照片没有被剪得太碎,费澜随便拿起几张,就能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没有别人,只有费锵,他的父亲,和叶枫冕,叶令蔚的父亲。
照片是多年前的了,费锵很年轻,叶枫冕也很年轻,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旅游,一起开车,一起骑马同一场会议不同的身份,叶枫冕坐在执行ceo位置上的照片,费锵看着叶枫冕的照片。
陈姨看见这些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虽然年纪大了,却也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来。
太亲密了。
陈姨的大惊失色跟费澜的慢条斯理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费澜将照片翻了过来,看着背面。
阿冕。
叶叔叔好像,喜欢我。
我不想结婚,我想,起。
阿冕结婚了。
阿冕,我的阿冕。
因为照片被剪过,导致有些话看起来断断续续的,但读起来毫不费力,费澜能够轻易的将这些字连贯起来。
阿冕。
叶叔叔好像不喜欢我。
我不想结婚,我想永远和阿冕在一起。
阿冕结婚了。
阿冕,我的阿冕。
费澜将手里的照片放回到了箱子里,抬眼看向陈姨,笑了笑,“陈姨,这个就放在我这里吧,辛苦你了。”
陈姨看着这些,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听到费澜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她看着费澜,心痛不已,“小少爷,你别难过,不必将上一辈的事情放在心上。”
费澜将箱子合上,站了起来,“我知道。”
陈姨呐呐,她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安慰费澜,费总从未爱过夫人,自然也不会爱费澜。
而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夫人那般努力,都得不到费总的关注,不管小少爷怎样优秀,也得不到费总的一句夸奖。
费澜将箱子放到一个空着没用的柜子里,轻嗤了一声,他差不多能猜到费锵一定是另外有所爱之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是叶枫冕。
“陈姨,去做早饭吧,我等会还要去比赛。”费澜推着陈姨的肩膀一起出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姨也掩盖住心底的心酸,连连点头。
“你想吃什”陈姨贴心的问,却在看见客厅里站着的男生之后,震惊得直接失声。
费澜嘴角的笑意慢慢敛了起来,难怪,难怪啊。
难怪费锵表现出对叶令蔚那么上心的样子,他怎么才发现,叶令蔚跟叶枫冕竟然长得这么像。
“费澜,你怎么才下来?我等你好久了。”叶令蔚丢下书包,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眼巴巴的看着费澜,“我要跟你一起去一中,东西我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