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淮觉得鼻子里有凉凉的东西流下,手一摸是血。
这个该死的丑八怪,竟然敢打她!这辈子除了爹妈,还没哪个没眼色的敢把她打成这样。
“你是脑子有问题不好使吗?”
顾隐舒灰蓝眼眸藏着愠怒,混血的面容则不动声色,她把阮苏淮的手臂牢牢控制在了墙壁上,压得对方一动不动。
阮苏淮诧异得看向了顾隐舒看似瘦削的身板,这么看她比她还高了半个头,手臂上看着没肉,但力量却大的惊人,令她连转个身的力气都没有。
顾隐舒轻蔑地笑了笑,眼神视眼前人如蝼蚁般不屑,“我配不配,用你来提醒?就算我今晚和陆枝遇做了,你管的着吗?”
她声音听感磁性温厚婉转,实则若北地寒风凛凛冰冷刺骨,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阴狠劲,引得阮苏淮惊悚起一身鸡皮疙瘩。
阮苏淮被顾隐舒的可怕气场给震慑到了,她近距离观察着那双灰蓝的眼眸,刀锋般隐藏着魄力的脸庞,总有股熟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凭着女人优秀的直觉,这个人看似陌生,但她应该和对方见过,很熟稔。
她盯着面前脸庞带着伤疤的丑八怪仔细看了十几秒,越看越觉得她特别像一个人,无论是气质声线还是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
阮苏淮下意识地伸出手向顾隐舒脸颊上的疤痕抓去,但还没拉扯疤痕,她的身体猛地被推开,摔倒在了路过之人的怀抱里,和倒霉来人一起摔在地上。
一股玫瑰的沐浴味从身后传来,阮苏淮随手一抓,摸到了柔软的浴巾,以及光滑如脂的肌肤,她转过头,就看见陆枝遇浴巾被拉开,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一双美型纤细的大长腿在被扯去浴巾后显露无疑,而阮苏淮的一只手正放在对方的腿上,另一只手则把浴巾拉在了身旁。
阮苏淮“啊”地尖叫了一声,她脸红的一把将陆枝遇又重新推到在了地上,捂着脸就跑到门口去了。
陆枝遇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揉着吹完的长发从地上爬起来,无措地说:“你们怎么了?”
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顾隐舒微肿的脸颊上,懵然地说:“你们打架了?”
顾隐舒的脸色时白时黑,神色阴晴不定,在陆枝遇的身上徘徊了一圈,然后冷漠地“嗯”的回应了一声。
欧式庭院内,陆枝遇躺椅上在月色下翻着试镜的台词,看向了并列坐在一起冷漠脸的两个女人,吐槽地说:“你们这都能误会上,我服了。那么窘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解释第二遍了,不是说都要帮我找感觉吗?你们谁先和我来走戏。”
阮苏淮神情莫测地看向了身旁那位丑陋的女人,如果她推测的不错,这位名叫nayi的女人真的是顾总的话,她的演戏方式她很熟悉,必然能看出些端倪。
如若这个叫nayi的女人真的是顾隐舒,那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格会差的如此之大,是为了靠近陆枝遇有意而为之,这绝不可能,顾总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一个小小的陆枝遇又怎么能入了她的眼。
阮苏淮心底忽然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冒了出来。
既然你阮苏淮混迹娱乐圈那么久,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美女帅哥,追求者从大学起就络绎不绝,你在娱乐圈更是招蜂引蝶的千人斩,为何平白就被陆枝遇这个女人给硬硬生生掰弯了,你能看到她的闪光点,难道顾隐舒就看不到吗?
阮苏淮的眸子刹那一紧,再度看向旁边的丑陋女人,已然是当做敌手的警惕眼神。
顾隐舒注意到了阮苏淮敌意的视线,她一个眼神也懒得回,心里在思虑着她那瞎捣乱的另一面nayi的性情,这个时候,她面对陆枝遇应该保持微笑,还不该是普通的微笑就行,应该咧开嘴阳光灿烂地露齿一笑。
陆枝遇莫名其妙地看着露着一齿白牙笑容明媚的过分的顾隐舒和面色如临大敌的阮苏淮,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好微妙,总有种电磁波在看不见的维度中来回扭曲滋滋滋的乱响着。
她回想起来,在她走出浴室后,nayi壁咚阮苏淮的一幕,再加上之前在她家里,两个人阴阳怪气的对话,难道……这两人看对眼了?
陆枝遇懵逼脸,不可能啊,阮苏淮是个标准颜控,怎么可能看上个脸上有疤的女人,这不科学。
“我可以和这位nayi小姐排练一段,在你的面前演一遍,我和你一起演戏也不止一次了,还是要多总结才能有收获。”
阮苏淮棕眸冷光一闪,脸上却带着平和的浅笑,朝着身旁的顾隐舒说:“nayi小姐,你觉得呢?这可是一次宝贵的演戏实践,可比你跟着陆枝遇没头没脑地和一堆新人一起试镜这种无趣场合,宝贵而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