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电话响起,拉科接起电话,是saizerlya小姐打来汇报近期的公司业绩情况。
拉科接到了电话直接转拨,请示了小主人,他的小主人坐在沙发上,镶嵌在墙面的液晶大屏幕正投着股市的近期状况。
小主人的气场有了明显的变化,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而疏远,不似方才孩童般的机敏狡黠,她捧着一本日记本翻阅着,骨节分明的指节弯紧,青色血管微微凸起,灰蓝的眼眸蒙着层化不开的冷雾,朝着拉科问着,“我刚才做了什么事,来了什么人?”
在顾先生将小主人托付给他的时候,拉科就清楚小主人拥有两个人格,性情冷淡心中只有追求事业一件事的人是顾隐舒,而外表无害做事诡谲莫辨的则是nayi。
拉科看着小主人这么问他,清楚了主管意大利家业的nayi已经离开了,现在面前的是顾业环影董事长顾隐舒。
拉科微微一笑,回答说:“顾总,来的是荣冠娱乐旗下的艺人陆枝遇,nayi小主人和她认识很久了,是朋友关系。在另一间书房等待着荣冠娱乐的总裁阮苏淮,阮小姐来的原因是陆小姐也在这里,现在人还在书房内等候您前去。”
“我知道了,又是nayi惹出来的事,在日记里她记录了许多她们之间的事。”
顾隐舒揉了下太阳穴,精致的混血脸庞在液晶电视机的冷光照射下有种锋利如刀鞘般的冷感,她对于nayi近期的活动范围和活动目的表示不解,躲藏在她身体深处与她并肩的敌人,像是偶像剧里谈恋爱降智的傻白甜少女,抛开了一切的商业活动,而是玩闹般的纠缠一个身价低廉的女人,简直拉低了她的审美水平。
顾隐舒忽然想到一个点,灰蓝眸闪过一道凛冽的光,或者说,nayi是想借着陆枝遇隐瞒些什么?而她却不知情。
在秘书saizerlya发来的文件中,近期还有一桩大买卖,知名电商企业想要与他们合作一个自带流量的项目,并进行一次商品降价狂欢活动。该知名企业主打服装买卖,刚推出的电子科技产品分区,需要借流量宣传,而顾业环影的几部电影正与该企业的降价狂欢节主题对的上。双方可借ip流量炒作,顾业环影也可以通过这次的活动,广告宣传要上映的同系列动画电影,这是双方互利稳赚不赔之事。
另外杜越泽倒台后,c国内扫黄打黑形势愈发严峻,海关商品进口查得太紧,偷渡之事也抓了不少正要逃亡国外的毒品交易的零碎小贩,雷厉风行的在半个月内法院判决死刑处决了。许多c国的渠道贩子都闻风丧胆,生怕被抓进去局子里枪毙了,据nayi的记录,现在提供给她贩卖渠道的是一位在暗网上的跨国走私商贩,是新加坡国籍的,姓穆。
隔日她就要请这位姓穆的商人吃饭,两人有一桩几千万的交易要达成。
杜越泽不少攀附于旗下的小公司纷纷倒闭,要么便是被其他的公司收购合并,而他的几处豪宅也被公开在网上进行低价拍卖。
saizerlya将nayi通过网络交易拍下的一处豪宅的资金流水给顾隐舒查看,在该网站上,nayi花了近亿买下了杜越泽名下的德海花园三处房产,而这三处房产正是当年杜越泽从陆枝遇的父母的手中收购而来,在旁边还注释着是要送给陆枝遇做跨年礼物的惊喜。
顾隐舒一口血在喉咙里卡着,差点喷出来,肉疼她的钱包,这三处房产在十年内接连转手,住宅的主人都不得善终,这种凶宅也能拍卖出近亿的价格,亏死了,显然是有人故意坑她在抬价。
日记本内夹着一张照片,显然是nayi用手机偷拍洗出来的,画面中是位在沙发上熟睡的漂亮女孩,而顶着和她一脸的女人低下头吻住了她,对着手机镜头粲然笑着,眸中带着得意。
顾隐舒手指捏着照片,撕成了几半丢进了垃圾桶,看着这张照片既视感极强,就好像她顾隐舒真的自降身价去亲一个十八线花瓶小明星,心反而乱了。
拉科说:“顾总,阮小姐在书房等的不耐烦了,要带她过来吗?”
“嗯,直接带她来就好,顺便把陆枝遇给接走了,别在我这里碍眼。”
顾隐舒看到了nayi和陆枝遇之间的合影,心里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本来想着和陆枝遇见一面,看一看这小家伙有什么魔力让她的另一人格那么着迷,但现在她有点反胃,反而不想见了。
拉科有点为难地说:“我这就去叫阮小姐来,但是顾总,您和陆小姐约了事,还留了房间给她,现在又赶人走并不合适。”
顾隐舒的脸忽而一僵,她摸着脸上的疤痕,以及夹在发间深蓝色的发片,脸色逐渐难看。她的双重人格的事绝不能暴露,而陆枝遇并不知道nayi就是她顾隐舒,如果她按着原来的性格行事,以陆枝遇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一眼就看穿了,以后还需要nayi替她去对付陆枝遇,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轻易露出真面目。
她决定演一场戏,但陆枝遇和nayi的关系令她迷惑,能让nayi亏本巨额买回陆枝遇原来的家宅当做礼物,两个人至少也应该有过上床的交情,她从不认为nayi是那种单看着不吃的人。
顾隐舒思考着,按着两人交换记录的笔记本里面所说,应该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她应该按着这个重要的线索去演绎nayi的形象。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是陆枝遇打来的电话。
顾隐舒本想着挂断,让拉科直接打回去,但想想她现在是nayi,很不耐烦地把电话接了起来,说:“喂?”
电话那头的陆枝遇有点着急,“我洗完了,但是你有衣服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我放在台子上的衣服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