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我想再考虑一下,鲁邦先生也很难帮忙拖延吧。”叶更一感慨。“是太难了。”鲁邦三世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掏出手机晃了晃:“也不是我不愿帮你的忙,只是这话你不该对我说。次元在邮件里写得很清楚,不管是工藤新一还是他化名的江户川柯南,行事作风都太过聪明太过张扬,简直就是破绽百出。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被不二子讨厌……”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几分迟疑,“咦?话又说回来,你明明很擅长这些,干嘛不找机会劝那小子低调些?”鲁邦三世的话语中,既有对叶更一能力的认可,也有对工藤新一行事风格的微妙批评。但总起来说,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我帮你掩饰怪盗基德就是黑羽快斗的理由,除了上一辈以及咱们这段时间积攒的交情外,最主要还是你藏得足够深。咱们也算心照不宣了。但换成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工藤新一那边,他的破绽实在太多,那真不是自己闭口不语,就能蒙混过去的。叶更一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穿过窗外,投向那无垠的天际。“以后有机会吧,我跟他的交集可摆不到台面上。”侦探和怪盗?有时候单方面抓捕,有时候互相帮助?确实很宿命论……鲁邦三世似乎是想起了某位Icpo刑警与自己国际大盗的组合,哈哈一笑:“说的也是,有的人天生就像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带来未知风暴的,把一切都搅浑,让人搞不懂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不,我只是不想让那小子牵连更多人……叶更一沉默片刻,视线穿过窗外,再次投向远方。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看向那片被夕阳抚摸不断荡起层层波浪的海面,只见有一抹不寻常的黑影随着浪花漂到了岸边。“有东西。”叶更一提醒。鲁邦三世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走过来与叶更一并肩站立。他们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个黑袍人的身上,对方如同被海浪遗弃的破旧布偶,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海岸线上,随着潮水的起伏轻轻摇曳,但那黑袍之下的人影却是不见丝毫的动弹。“走,去看看。”叶更一率先做出决断。鲁邦三世和石川五右卫门紧随其后。三人迅速离开这间临时歇脚的小屋,沿着那条不算太过笔直的小路向海边奔去。海风愈发猛烈,带着咸湿与未知的气息扑面而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黑袍人的身影也愈发清晰。只见他四肢僵硬地伸展着,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叶更一蹲下身,正要掀开黑袍的一角,却被鲁邦三世制止。“我来吧。”鲁邦三世赶忙扣上防毒面具,解释道:“他们能喷黑气,不小心吸入后会陷入癫狂。”“嗯。”叶更一也不坚持,只是示意一旁的石川五右卫门来到上风口。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多少也看得出来,这位武士与人交手时还是留了力的,真要让他也发了疯,就算自己和鲁邦三世联手,也没可能无伤制伏对方。鲁邦三世小心翼翼地摘下黑袍人的面具,这次没有黑雾溢出,面具的下面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咦……这些小的没有跟其他的物种融合。”鲁邦三世轻声嘀咕,伸手轻轻抵在黑袍人的颈部,几秒钟后,再次说道,“已经死了。”“有些奇怪。”叶更一抬头看了看太阳,接着半俯下身,仔细观察黑袍人的面容,心中迅速构建起一系列假设与推测。接着,他朝鲁邦三世说道:“鲁邦先生,把他的袍子脱下来。”鲁邦三世闻言,立刻动手,动作麻利地解开了黑袍人身上的袍带,将其缓缓掀开。袍子之下,是一身紧身的黑色衣物,衣物上没有纹路。失去袍子的遮掩后,可以看得出,黑袍人的身体肌肉很匀称。叶更一见没有黑雾喷出,干脆抽出匕首,割开了那件紧身衣。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黑袍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就像是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一样。“这应该就是杰拉德交易给那些家伙用来实验的护卫吧。”鲁邦三世挑了挑眉头,视线落在几道略显陈旧的伤疤处。叶更一说道:“所以……他们惧光,并不是因为光亮能直接对他们造成伤害,还有这套袍服下的紧身衣,如果是为了遮挡光线,应该不止他一个人有吧?”咦?鲁邦三世怔了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向叶更一,脱口而出道:“那具塔楼里的尸体!?”“嗯……”叶更一说道:“我盗走王冠后也被那边的动静吸引,虽然只是从远处看,但也知道那具尸体的容貌明显有被什么东西腐蚀的痕迹,还有……那具尸体只穿了黑袍,没有穿衣服。”“这……”鲁邦三世眯起眼睛,快速在脑海中梳理情报。片刻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偷梁换柱,把原本在塔楼内执勤的护卫杀掉,然后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嗯……毁容是为了增加王室辨认尸体身份的难度,故意制造命案,也是为了把人引过去。”叶更一补充道,“准确的说,听闻塔楼出事后,对方判断有一个人一定会赶过去。”“杰拉德。”鲁邦三世沉声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嘶,不会吧?”“怎么了,鲁邦先生。”叶更一推测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但为了保持黑羽快斗的身份,所以只能由对方来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鲁邦三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之前我们在别墅里遇见那个叫卡玛拉的女人,她杀杰拉德前说过一句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想想,她应该和萨克拉没什么交情,也不可能为了她复仇才对。”他顿了顿,与叶更一互视一眼,同时说道:“……亲王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