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已经验证过了。
“这个没问题!”朱厚熜爽快答应,这关口,莫说张璁只是要个保镖,就是要黄金万两,朱厚熜也不会拒绝。
“那人姓甚名谁,朕这就下旨给他!”
“呃……臣没来得及问。”张璁讪讪道,“不过……模样臣倒是记得,可描述给张公公,他肯定知道是谁。”
朱厚熜轻笑颔首,扭头朝远处的小黄门道:“去,唤张永来。”
“奴婢遵旨。”
“谢皇上隆恩!”张璁叩谢圣恩。
朱厚熜忙扶他起来,没好气道:“什么时候与朕这般生分了?”
“呃呵呵……”张璁赔笑两声,转而道,“皇上,杨慎等人大势已去,可也正因如此,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啊!”
“朕也有这方面的忧虑啊……”朱厚熜轻轻叹息,“张卿可有高见?”
“臣哪有高见啊?皇上圣明,早已智珠在握……”见皇帝面露不悦,张璁急忙改口,“拙见倒是有一些。”
“说来听听。”朱厚熜扬了扬下巴,“你我君臣无需顾忌,但讲无妨。”
“哎,臣遵旨。”张璁拱了拱手,沉吟道,“恕臣斗胆,以臣之见,这件事不死人无法结束。”
朱厚熜眸光一凝,抬眼望向他,“杨慎?”
“不不不,臣与他有仇不假,但臣之谏言,并非是为公报私仇。”张璁正色道,“臣说的死人不包括杨慎,甚至不包括六部九卿,臣的意思是……杀鸡儆猴!”
朱厚熜缓缓道:“如此一来,朕怕是要背上……恶名了。”
都这会儿了,你还在意这个?恶名已经有了好不好……张璁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唯有强硬才能尘埃落定,反之,大礼重议岂不成了笑话?”
顿了顿,“这件事够久了,再这般拖下去……倘若越滚越大,朝政必将大受影响!”
张璁恭声道:“皇上欲效仿太宗皇帝,就当果断,皇上,接下来的改革才是重头戏,才是让我大明更加繁荣的根本!”
朱厚熜思忖良久,叹道:“看他们表现吧,朕不想做事做绝,可若他们不知好歹……那朕也不会客气。”
“皇上圣明。”张璁彻底放了心,同时,也在琢磨此事过后再次入阁,该从哪方面着手……
张璁是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
他之所以在大礼重议的事情上一往无前,不仅是为了官位,也是为了能做出一番事业,继而名垂青史!
……
六部九卿面色灰败,心气儿全无。
小皇帝连脸都不要了,还能如何?
集体请辞?
这次怕是不行了。
一个连脸都不要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真就批了也属正常。
这事儿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初在正德朝也是差不多情况,刘谢等大佬请辞,正德小皇帝直接就批了。
然,貌似也没啥影响……
今小皇帝已然彻底豁出去了,难保不会做正德第二。
请辞,从来不是真想辞官!
之所以敢提,是因为笃定对方不敢批,可若确定对方有批的勇气,那请辞便也不存在了。
“杨贤侄,事已至此,我们已尽了全力,无愧于心。”一尚书叹了口气,道:“这本不该牵扯于你……唉,不过你放心,我等还是有话语权的,绝不让皇上迁怒你,你……过两日上疏去南直隶吧,过两年事态平息,我等再运作……”
“大人好意心领,但不用!”杨慎抬手打断,扫视一群大佬,问:“难道诸位大人就这般放弃了?”
众人面露尴尬,讪讪道:“贤侄啊,皇上已然这般……又能如何呢?”
“去争,去论,反正我不会放弃!”杨慎红着眼,满面怒容,“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