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于他人可。
仲藻雪望着他道,“我听说你已经被新帝官封了祁相,忘记恭喜你了。”
见她不肯收,那一双眸子微微抬了起来,似有轻颤。
仲藻雪说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相信你在他日定能觅得新人,只道天涯海角我见不到那如花似玉的佳人是何模样,也喝不了你喜宴上的一杯水酒……”
仲藻雪没有再说下去。
却是怔住。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的那一双眸里无声滑落下来的眼泪,隔得太近,他的情绪在她的眼底却是无处藏匿,更无处遁形。
他在哭。
甚至是让他控制不住的,在她的面前失态。
却仍旧是没有声音。
祁青鹤侧过了头去,有些狼狈的避开了她的目光,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低敛了那一双眸子。
早日的春寒扑上他的脸,那一张脸却是如初见时那般的俊冷清绝,在这白梨成雪的春日里总是见了几分的薄情与清冷。
好似刚才的那一滴眼泪是她的错觉。
仲藻雪拢着外衣神色微怔的望着他。
看着他低着头再一次的将那一枚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里,又像是想到了她之前的拒绝与推退,不等她反应过来的直接将那一枚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际处。
仲藻雪望着挂在自己腰际上的玉佩,又抬起头望向他。
“祁相何必如此。”她道。
祁青鹤低敛着眸,像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抬起了眸来望向了她。
他就这样站在了她的面前,只微低着头静静地望着她,抬手为她撷下了鬓边山花,轻捋过她的发丝别于了耳边,指腹轻轻地抚过了她的脸颊。
落下的眸。
正对向了她抬起来的视线。
“为什么不说话?”仲藻雪突然问道,“你我夫妻一场,我此一去,你便是一句想要与我说的话都没有吗?”
祁青鹤望着她的方向,缓缓地摇头。
“摇头又是什么意思?”仲藻雪望着他问。
祁青鹤低着头望着她的方向,像是想要说什么的喉结微动,却最终只是无声的敛下了眸子,沉默的一如深谷之中的山石一般缄然。
“……”
仲藻雪久久地望着他。
末了。
她似是有叹息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即轻笑了一声,“罢了,你我早已没有了干系,还问这些问题倒是我痴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