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盈伸手掀开了帘子走了出来,看着她忙里忙外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三娘,我在这儿怎地也不会饿着她的。”
“姑娘最是不正经,你跟着她走可仔细着别学坏了。”柳三娘把着仲藻雪的肩,正色的说道。
“我人还在这儿呢。”殷盈笑的很是无辜。
站在一旁的仲藻雪听着也忍不住笑了笑,身上还披拢着一件早春的外衣御寒,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看着恹恹的,但这日里眼睛多了几分的光色,看着不若之前那几日里落得那叫一个死气沉沉。
“三娘你就不要担心啦,我会照顾藻雪姐姐的。”李曼婉将一床软被搬上了马车,笑着说。
“你是细心,但是,唉……”
柳三娘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终是不太赞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在外边游荡着,旁人的闲话暂不说,这一路也着实觉得太不安全了些。若是遇上了强盗,遇上了劫匪,遇上了采花淫贼,还是其它什么的坏人……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仲藻雪说道,“三娘,你也不必担心我,就当我是出趟门散散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三娘说,“我就是担心你们几个都是个弱女子,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李曼婉铺好了软被从车上跳了下来,却是正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打趣着说道,“三娘这是哪里的话,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被姑娘盯上更危险的。”
殷盈斜了她们一眼,“你们啊,一个个的尽埋汰我。”
又聊上了几句。
直等到一应的东西都准备的妥当了,再带上了药王谷里秘藏的圣药以防不时之需,殷盈最后再与李曼婉最后检查了一遍,看一看有无遗漏的。
“藻雪,你当真决定了离开这里吗?”站在一旁的柳三娘望着那边正忙碌的两人,突然问道。
“……怎么了?”仲藻雪一只手拢着外衣望向了她。
“你……”
柳三娘张了张口,像是有些犹豫再三的样子,微拧了拧眉头,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当真铁了心要与祁大人相离吗?”
仲藻雪拢着外衣,听到她的发问只神色平静的站在了那里,没有说话。
柳三娘又说,“若是旁的男子我也不劝你,但是祁大人……他与你明明有情,只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与你有了误会才教你们夫妻落得今日这般地步,他予你的那一颗心从来不曾有过改变……便是如此,你还是义无反顾的不愿回头吗?”
仲藻雪目光望向了那边正在打闹的小姐妹。
良久。
她开口说道,“我在待嫁闺中之时便爱过一个男人,少时情起,自始不渝。”
柳三娘一怔,“那你还……”
仲藻雪低下了头,似有微不可闻的笑了笑,感怀非常。
她说,“我爱他,依旧不变,但我已不会再将自己的余生用于痴痴的守着一个人,只为他一个人,在那一方狭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一辈子只为着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不愿意再过上一天。”
说到这里。
仲藻雪抬起了头,望着枝头上春闹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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