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这青菜还卖不卖得出去。”
打早赶来市集里的山农搓了搓手,捧着一双冻僵了的手轻呵着气取暖,不时跟着一旁的走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只当就是和往常里般,没有什么二样。
聊着西家长。
扯着东家短。
左右不过是家里的孩子,或者是谁新讨了个媳妇。
几个人正凑在了一起聊得热闹着,突然听到了街巷里传来了一阵从来没有听过的响动,那声音盖过了平日里的闲聊声,引得众人好奇着引颈望了过去。
“这……这是谁家要拆房?这个节骨眼?”认出了那是拆楼的球凿车,有人诧异。
确实是奇怪。
纵使哪一户大家要兴建院舍,改道别苑,也少有会选择这样的一个冬日的天气,毕竟动了祖宅的根基可是大伤门旺的,就不说天寒地冻的也不便动土。
“这么多凿车?谁家这般大的排场?”
看着马车拉着一架又一架的球凿车穿行过了街道上,便是越发的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了。
就这样引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着。
“呵,估计是哪家的大老爷纳房藏娇也说不定。”窝在避风口的一个卖旱烟的老汉也懒得看,只哆嗦着一双手点着旱烟抽着。
这城中纸醉金迷,来来往往的左不过就是些那些个事,犯事的是那么些人。
长至他这般半百的年龄。
不说看得腻歪了,听都听得腻歪了。
“是……是……是……”引长了脖子看着那些动静的一个青年原只是好奇,但看到了那一个方向之后赫然瞪大了一双眼睛,震惊万分。
“是什么啊?”老汉抽着烟,吐出了一个烟圈。
“——是西陵王府!”
“是祁大人要拆了整座西陵王府!!”那青年瞪大了一双眼睛叫出了声。
听到这里的老汉一双手一个哆嗦,手中的旱烟管没有拿稳的摔去了地上,也不由得跟着一并站了起来往那一边望了过去。
强拆王府,这已经不是对抗西陵王之势可言的。
简直不亚于在挑衅整个皇权!
他怎么敢的?!
十二辆凿车分别从四道街道运了过来,皆数的停在了西陵王府前后左右四条街上,便是将这一座偌大的坐位于整条街巷的华府高门给全然围住。
祁青鹤披着氅衣站在了那一方鎏金贵派的门匾之下,长身玉立。
“大人。”
“大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却是沈钰先锋铁骑当中借调过来的人,“也已按照大人的吩咐,清空了西陵王府周围的百姓,确保不会出现无辜伤亡之氏。”
祁青鹤点头。
“你当真是一次比一次疯。”站在一旁的嵇舟感慨万分的说,“这一动土,就是后续平息了京城大变,但只要皇上还在位一天,你便是难逃的死罪。”
祁青鹤睁着一双眸子望着眼前的琼楼玉宇,却是不动。
这一举措将会让祁青鹤彻底站到他们一队,且没有一丝的退路,属于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
而且,平息完此中事之后,再回京城之时,夺权已经不再是昔日里暗地里你争我斗的角逐,而将是彻底的白热化到了,只剩下你死我活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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