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眸子有些微凝的抬头望着她,像是在努力辨别着她脸上的表情。
仲藻雪原先是沾了些火气的。
毕竟换了谁在困乏极了想要休息的时候,被人这样三番四次的折腾着,心里头都会想要抓狂,她甚至想直接将他痛揍一顿。
但这方房推开了。
看着他衣衫单薄的坐在檐下,头上身上还带着雪,脸更是冻的好似结了一层冰。
他就像一个雪人一样的杵在了这里。
他说,
他不想离开。
他想看着她。
吹过来的一阵风雪直灌入了五脏里,那是真正的冷,凉入了骨髓里头,却也在那一瞬间浇灭了她沾上的火气。
仲藻雪一只手把着门,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檐下的男人。
想到了他还有染“伤寒”。
就这样望了他一会儿,脸色不怎么好的说道,“进来,有什么话都给我一次性说清楚了,再放鸽子进来吵我今晚就直接将它炖了。”
松开了把着门的手,仲藻雪没再看他一眼的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却没看到男人眼里藏着的笑。
一抹得逞的笑。
有些坏。
即使手上已经有些被冻伤了,身子更是被冻得没了知觉。
像是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祁青鹤站起了身,伸手摸索着身边的柱子,藏好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跟在她后走了进去。
只是屋外实在是冷。
在外边呆久了被冻得木麻了许是不觉得,但这一方进来了之后,冷暖相撞之下,后知后觉有那股子冷沏入了骨头里。
大步跟上了她的脚步,低头间,却是不经意看到了她竟然赤着足。
望着那一双玉白色无瑕的纤足,祁青鹤有些走神,但下一刻却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想要将她带回暖被。
正想要过去将她抱起,却不想走在前面的仲藻雪突然转过了身来。
“哗啦——”
一展而开的是一件带着毛领的厚绒大氅。
她便是展开了衣,脸上见不着一丝表情的抬手掠过了他的后背为他披了上去,暖衾盖在了肩上,温了他那一身的寒气,在这样一个寒冬里面却是极温暖的。
祁青鹤怔怔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染了伤寒还这般不听劝,你是有几条命能记挂在这里?”仲藻雪语气冷淡道。
祁青鹤久久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直到看到了她还赤足站在地上,还回过神来想要将她抱回床上去歇着,只刚伸了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却注意到了自己的一只手臂还伤着用不上力。
便只得拉着她让她好生躺了回去。
屋子里的地龙正烧得暖,仲藻雪倒并不觉得冷,也没注意到自己正赤着足,倒是被刚才那一阵风雪给灌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虽然身体上还有些倦,但却并不想躺回去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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