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起初只是一阵咳嗽。
再后,是一阵又一阵无法制止的剧烈的重咳,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整个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的颤栗着。
“咣当——”手中已经空了的碗盏再也拿不稳的摔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咳!——”
入喉的药,却像是穿心的剧毒。
最先作用的地方是喉口,整个咽嗓只在瞬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被刀割过了一般,在剧烈的收缩之下,有那么一瞬间却是连呼吸都不能一般。
直至咳出了血,整张脸煞时一片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
秦茗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抬手为他施针,封绝了他的左臂与肺脉,祁青鹤这才觉得能得喘过气来,一只手撑在了地上又咳了一阵才缓过来。
“怎么样?”秦茗问。
“……咳!”祁青鹤一只手撑在地上咳嗽着,直等着喘过了气来,半睁着一双雾朦的眸道,“尚可。”
“这还只是开始,你做好心理准备。”秦茗道。
祁青鹤呛咳出了一口血,又喘了几口气,却是笑了,道,“我早便做好准备了,继续罢,大夫。”
“可以。”
秦茗颌首,看着他挣扎着从地上想要坐起了来,见他像是有了心中知数一般,也没有站起身来,而是直接的枕在了她的药浴旁边,抬起了那一眸望着他。
那一双眸子明明已经是看不清了。
但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那里面的光色却像是依旧不曾改变一般坚定。
“咳。”
祁青鹤将头枕在了药浴旁,低咳了起来,唇边还留有着未褪的血色。
秦茗走了过去,先是记下了第一碗解药的方剂,勾划掉了当中几味药,随后置下了笔,着手调制着第二碗解药。
这个毒实在是霸道,想要解的法子便就只有以毒攻毒。
将第二碗解药送入了嘴边,秦茗神色平淡的望了一眼手中的药,再减了一味药去。
那一碗药拿在手中的时候,祁青鹤的脸上已经恢复到了先前的一派平静之色,他低着头,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碗盏。
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他再一次举起了碗盏一饮而尽。
这一次却是让人意外的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祁青鹤搁下了碗盏,神色间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正要寻问之时,却发觉突然一阵腹痛如绞,紧随而后的是痛难自抑,竟让人失声喊叫了起来。
“啊——”
却是如秦茗所说的,这一次还只是一个开始。
那一种痛,却是像极了单玉儿所说的,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任凭他再隐忍自持,却还是在这样的烈毒下禁不住的失声喊叫,痛到极致的时候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
那是全然的痛入进了骨髓之中,蔓延至全身每一寸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