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免礼。”荀嘉急忙站起身扶起面前的荀舒,“多年不见,父亲可还安好。”
荀舒面色淡然,“殿下,礼不可废。”
“父亲见子,不必行礼。”
“臣何德何能能当陛下的父亲,私底下还是以臣主相称为好。”
“父亲当年亡国之时,在反军打进皇宫的前夕,用自己的儿子,将我从皇宫中替换出来,这等大恩大德如同再造父母,如何称不得一声父亲?”
荀舒闻言,也想到了当时的情况,“陛下您的父亲对臣来说亦君亦友。能在当时情况之下,保住殿下,也是臣子的本分。”
“莫谈什么本分不本分,若以后本宫可重得这天下,必不会亏待您。”
“臣只求无愧于心就好,殿下此番回来有何打算。”
“……安心准备恩科罢了。”
“荀家定会全力支持殿下。”
“不必操之过急,一切准备妥当才是。”
“是。”
谈完正事荀舒的神色才渐渐放松,“殿下这一去就去了十五年,这十五年在颍川过得如何。”
“可。父亲不必多虑。”
当年为了躲避新朝皇帝的追杀,荀舒偷天换日,用自己儿子替换了前朝的皇太子,并让对方以自己儿子的身份回到颍川,成功的保住了皇太子的性命。
只是这太子当年已经五岁,有不少大臣都见过。荀舒担心有人会认出,就没再让太子进京。
如今先帝驾崩,才敢让他回来。
恩科在即,此时倒是一个进入朝堂的好机会。
各种准备也可以开始了。
李钦是什么准备也没有,叫了一桌子酒菜,但是这最主要的客人倒走了。
她拿起一杯眉寿,抿了一口。
果然是浓厚醇香。
虽然这次有富商之子钱富安请客,但是大家作为学子,大家还都是比较矜持的。
只有李钦这一桌,两人叫了樊楼所有拿手的菜,显得颇为显眼。
正在与众人喝酒的钱富安远远看见有人点了一桌子的酒菜,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鬼头,他语气不善的问周围的人。
“那个人是国子监的学子么?”
众人很多也注意到了那里,只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认识对方。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如果是举子,那早就声名远扬了,不可能没人认识。
但是若说他是国子监学子,在场的学子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有人笑道,“想必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吧。”
“点了那么多菜?这得是何等穷酸之人才能做出来的。”
钱富安自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听到众人的猜测,他颇有些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不是问问便知么?
他带着一行人走到李钦桌旁,张口问道:
“公子可是这回赴京的举子。”
旁边的谢公公刚想斥其无礼,李钦扬手挡下了他。
“自然不是。”
“那公子可是国子监的学子。”
“那也不是。”
钱富安听闻,这果然是过来蹭吃蹭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