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过一个街角,便是繁华无比的骡马市。
叫卖的人声,嘶鸣的畜声,混杂在一起,加上来来往往人群畜群,人海沸腾,牲畜遍地,哪里能找到欺负自己的中年乞丐。
女乞丐手里的石头一滑,怦然落地,她自己也蹲在了墙边抱着双臂呜咽地哭了起来,双眼一酸,悲从中来。
我王凤仪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明明都已经跟上了,为什么他们全都不见了?来到这个破地方,被人骗被人卖进了窑子,要不是狠下心来用开水烫烂自己,贞洁都保不住。
可是,这一切又换来了什么?
王凤仪呜咽地哭泣着,她身上的烂疮根本就不是烂疮,而是为了避免被玷污,用开水烫伤的伤痕。
她不惜毁容,不惜弄伤自己,就是为了清白,为了有尊严地活下来,可现在呢?
抽泣了好一会,王凤仪擦掉了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哭太久,作为一个女强人,命运这种东西,从来都只能在自己手里。
一定要找到龙皇他们,哪怕只要找到一个认识的人就行了!那么浩浩荡荡的几万人来了,我就不信,这个地方就我王凤仪一个人!
先要饭,再找人!
心里想着,王凤仪拿起自己捡来的破碗,就朝人群走去。
。。。。。。
终于。
云绮烟和李大柱来到了城门口,再回头看云涌山半山腰的白云村,渺茫得像是云边的海市蜃楼。
“先把衣服脱下来吧,没有山上那么凉了,反而有些热了,你的身体还没好,太冷太热都不行。”
云绮烟说着,帮李大柱把衣服脱了下来,她自己也脱了下来,卷起来挂在了蹬山羚身上,便牵着两头羚朝城门走去。
李大柱虽然只有双手能动,但是好歹能够保证自己坐稳了,看着这往来如流,鼎沸闹腾的城门口,颇有一种行走在清明上河图的感觉。
穿袍穿短穿丝穿锦的,牵马牵驴牵骆牵羚的,有的赶车驮着一家老小,有的背着包袱只身一人。
商量着做买卖的,谈论着逛城镇,指点着江山的,以及操着各种口音高谈阔论的,甚至,还有明显皮肤头发眼珠不一个颜色的。
门口的兵丁并不为难来往之人,没有设卡要钱,更没有搜身检查,很是一派和谐的景象,城门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宁远。二字。
李大柱觉得有些奇怪,这城镇就靠着云涌山,而山上有一股子山匪,这宁远镇为什么戒备这么松散。
难不成山匪从未劫掠过宁远镇?还是说宁远镇内兵强马壮?
这疑惑也只是在李大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影响他欣赏这繁华盛景的好心情。
一路打听着,云绮烟就带着李大柱来到了金针医馆。
“老板。”
“你说什么?”
正巧,医馆的大夫刚好在门口,打量着眼前两个穿着奇奇怪怪,说话也奇奇怪怪的人。
云绮烟脑筋转了转,连忙改口道,“大夫。”
“这话听得懂,你俩北边来的吧?什么事?”大夫对云绮烟说着,这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也就见怪不怪了。
云绮烟上前客套道,“我丈夫生病了,我们身上又没钱。”
“没钱?没钱你来这儿干嘛?告诉你们,我刘金针什么病都能治,但就是治不了穷病,您二位另请高明!”
刘金针一摆手,就要轰二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