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在哭,她毕竟年纪小,害怕是抑制不了的本能,哭到最后,通红的眼眶似是要冒血了一般。
被哭的心底也有点难受的白筝却只是闭了闭眼,目光快速瞥了眼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伸出来束缚住女孩手脚的绑带,叹了口气。
白筝安抚性地摸了摸女孩布满粘腻蛛网的头顶,“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女孩抬起通红的眼睛瞪着她,嗓音尖锐:“被淘汰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
死的,只有她而已。
面对女孩的歇斯底里,白筝却像是毫无顾忌似的笑了下,目光却异常冷静。
“你应该多看看自己周围的情况才对。”
白筝:“如果你注意到了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里无法动弹了。”
女孩一愣。
白筝却还在继续说:“再说了,我不抓你,我不就淘汰了?”
白筝耸肩:“我觉得我活到最后比你有用多了。”
女孩目瞪口呆,连哭都忘了:“但是你要抓到十个人才能不被淘汰,这样的人命数量公平吗?”
“公平?”
白筝有点奇怪女孩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微微侧头,眸色微冷。
“审判厅里,最可笑的应该就是公平了。”
审判厅里所谓的审判者们,真的不知道思过者们中大部分是被冤枉的吗?
可不见得。
白筝更倾向于他们早就知道了,却为了自己高高在上审判别人的欲望而忽略了所有的疑点,甚至以此为乐。
所以女孩口中的公平,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既然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现在说出来就只会徒增笑话罢了。
离开房间的白筝再次回头看了眼被绑在角落里的女孩,后者脸上的泪水和灰尘粘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灰头土脸的狸花猫。
好歹是不哭了。
门被关上时,女孩的视线似乎往这边看了几秒。
走出房间的白筝揉着开锁开到酸胀的手腕,心底对于游戏的愤怒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谁能告诉她,一个人和零个人的区别到底有多大?
这么大这么密集的走廊,竟然只有一个躲藏者?!
这他妈有一点像话吗?
白筝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梯,咬牙切齿。
……
“就这么把他们放在这?”
戴着红肩袖的闻褚小心翼翼看了眼对面被塞的满满的小房间,咽了口口水。
靠,谁能告诉他,开局还不到一个小时,江砚就抓到十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啊?!
他明明一直跟在江砚后面啊,就看着江砚走一个地方就从角落里掏出一个人,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分了他五个人头。
躺赢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了!
不远处唇红齿白的少年闻言看向房间里突然被捆在一起的躲藏者们,定定的看了很久后者手腕脚腕上突然出现的绑带。
就在闻褚疑惑他在看什么事,江砚已经移开了视线。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洗手台边将水拧开,忍着心底强烈的烦躁缓慢将手上沾染到的灰尘逐步清洗干净。
面前有些模糊肮脏的镜面若隐若现的照着少年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诡异。
镜子前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下一秒,玻璃破碎地声音响彻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