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地上爬起,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是领了县太爷的命来的!段赤你们也别欺人太甚,朝廷的军粮丢在了渝昌界内,是匪徒所为,你们瓦阳寨最是脱不了干系!”
段赤冷声道:“霍戍此行带人南下为朝军捐献了粮食,此处的农户的粮食已经缴于了朝廷,县太爷要搜刮了二次?”
“至于军粮,我倒是也很想知道去了哪里。”
刘典德闻言脸色一白。
本想是同州战止,县太爷估摸这些难民要回迁了,可想着让他们白白来这边丰产了一年,心中不免可惜。
于是这才加大了兵力前来搜寻,又拿了附近村子的人威逼利诱方才得出这边的位置来。
碍于先前吃了不少亏,此次做了暗查,发现村中的汉子竟然不多,于是钻此空子带了大批人手前来,准备把管事的先拿走,等钱粮交齐了再让他们赎人。
眼见此番态势,刘典德立马就短了气焰。
“既是如此,那、那我便去回禀县太爷一声,告辞。”
话毕,刘典德立马带着人撤离。
出去方见着村里突然多出来了几十个汉子,他心头一寒,幸得是见着了段赤便灭了动粗短想法,否则还真不知能不能从此处走出去。
官府的人气势汹汹的前来,此番又灰溜溜的撤了走。
大伙儿都松了口气,见着去了一个多月的汉子们回来,心里悬着的石头可算是放了下来。
段赤见着天因今天并没有在这边,他也便没多留,只是临走时同霍戍道:“不必理会这些人,彼时不过秋后蚂蚱。”
霍戍也没把他们放眼里。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劫后余生,大家都格外的高兴。
大伙儿团在大院儿里争先恐后的问了些同州的情况,霍戍都耐着性子一一作了答复。
“既然现在都安定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能回去了!”
“同州还在清扫,虽今已有军队先行入驻管理,不过难保地方上还有些漏网之鱼,为安全起见,可等朝廷调派了新任知府到任以后再行回去。”
大家听了霍戍的话,也都点点头,安然听从他的安排。
折腾了些时辰,大家才散去。
霍戍也总算得到时间单独与桃榆共处。
外头惊惶一场,小桃核儿在床上睡的却正香,霍戍在床前瞧了好一会儿,正伸手想给小崽子掖掖被角,不想小桃核儿却醒了。
小崽儿眨巴着眼睛看了霍戍好几眼,才伸出肉乎乎的手:“跌跌。”
霍戍一笑,伸手把小崽子抱了起来。
才睡醒的小家伙浑身都暖和的很,贴着霍戍开心的不行。
“难为小桃核儿记性还好,记得谁是爹爹。”
桃榆笑了一声。
他正想给小桃核儿拿件小衣穿在外头,一伸展,胳膊顿时便发出了一阵刺痛,使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霍戍闻声脸色一变:“怎么了?”
桃榆扶住胳膊:“许是先前被那士兵扯到了。”
霍戍连忙把小桃核儿放在塌子上坐坐着,他给桃榆看了看胳膊,肩胛处明显的红了一片。
他赶紧取了药油搓热给桃榆擦了擦:“是我回来的晚了。”
“若守约回来,也便不会出这些事。”
“你把同州平定了,我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