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小年时去了一趟城里把铺子装点了一二,又帮着给大家采买了些年货外,他几乎都在家里。
又似成亲以前在家里的日子一般,翻翻医书,把他的药炉子点着。
闲着无事,桃榆做了不少晒膏。
他去北域的时候发觉那边天干气躁,姑娘小哥儿虽都以纱巾覆面防着太阳,但还是晒的有些厉害。
这朝做点舒缓晒伤和防晒的膏脂,塞在货箱里就能带走,不会占多少位置。
霍戍倒是每日都还是去城里,过年城里虽是热闹,但与他们的铺子没多大干系。
之所以还日日前去,是现在大家都空闲,趁此好把招录的人换去骑射场训练一二,能学会骑马驾车最好,若是不能,自身操练强身健体也是不错的。
另外还培训了突发状况的应对,好比如遇见匪徒一系。
也都是先时走商的经验。
不想是训练期间,有两个农户听闻凶险如此之多,扭扭捏捏着想要退出。
霍戍倒是未曾阻拦,毕竟现在只是光听见凶险就怕了,届时正在路上遇见点什么,只怕是跑的比谁都快。
只是言明要想把签的契纸拿回去,那往后是再不会录用他们。
经此波折,商队少了两个人,倒是影响不太大。
剩下的人更多了些决心。
纪文良本是还想跟着商队出去的,奈何他爹娘不答应。
说是去年准许他去一则是因为他大哥受了点伤养着,大嫂也想分家,家里一时间有些紧这才允了他出去。
既是挣到了钱,他大哥身子也好了,家里现在宽了,自是不必他在出去冒险。
纪文良心头念着外头,找了霍戍和桃榆,两口子也不好替他开这个口,毕竟今年他们俩都不出去。
纪氏的都眼馋霍戍和桃榆出去一年挣了大钱,可真要叫自家孩子也出去那么跟匪徒正碰上,怎也舍不得。
纪文良也便消停了,这朝听闻走了两个人,又燃起了火苗苗。
回去与纪扬诚一通痴缠,无奈还是答应了他前去。
霍戍想着纪文良跟霍守两人倒是好的
很,如此一道路上相互照料也是好事。
年底上,纪扬宗按照惯例去州府衙门领年赏。
谁晓得往年赏土地给取消了,一众里正都只领到了几条肉干儿和十来斤米面,比之往年的节赏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纪扬宗回来气的不行,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叫外头的人看了去多言。
好在是很快就到了过年,纪扬宗叫把城里的北域老乡叫来家里吃了顿团圆饭,热闹得很,倒是心里那点不快散了去。
纪扬宗吃了不少酒,还给桃榆霍戍霍守发了些压岁钱。
年后就是一日接着一日的走亲访友,桃榆给那些有来往的商户封了礼品。
又把带回来的海货给吴怜荷母子俩送了些去,霍戍这个做大伯的,也在桃榆的提点下给赵盼封红包。
桃榆在村里走亲整日撑的圆滚滚的,不似去年还惦记着霍戍要出门走商,心里憋闷闷的吃不下什么。
这朝是心头宽松,想抓着年节里多吃点,过了正月可就没这机会了。
不想这日才从他四姑郎家里吃了席面儿回来,霍戍便同他说要出一趟远门。
“我要去一趟渝昌府,归期咱定不下,但会尽快回来。”
桃榆乍然闻此,不免有些傻眼。
“好端端的去那边做什么?咱们又没生意在那头。”
霍戍与他解释道:“我们既要做南北走商生意,且非只做一回两回,不算同州和北域,两地也得横跨三个府城。一口气过去实在有些不易,若在渝昌府有一个我们的中转地,如此会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