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听了红月的话后,当场跪坐在地上。小脸苍白,眸色凄凉无助。
“原来,都是我害了罗郎。我本以为可以让他一世长安,没想到却是我夺走了他的性命。”
狐妖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在这寂静无人的森林里,这凄凉悲情的哭声听起来倒是有些渗人。然而即使见多了悲欢离合,红月依然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情,应该是世上最矛盾的东西,可以救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却也可以杀死一个心朝朝阳的人。虽然也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写下这句话的人没告诉世人是在哪里终成眷属,或是这一世,或是下一世。因此,情本是虚妄,只是总有人想要踏进这片虚妄,然后将灵与肉沉迷其中。有的人在虚妄中重生,而有的人却宁愿在虚妄中死去,把这一辈子的遗憾寄托到下一世……
看着哭泣的人,红月一挥袖子,水幕便消失不见。
红月道:
“你死了,他反正也活不长。或许这样你就不用在轮回之境等候太久。你们的下一世会更早地到来。”
狐妖却摇着头哭泣道: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地夺走他的性命,他本来可以走得更远。大人,你送我回妖界吧。”
狐妖爬到红月的面前,带着乞求。
红月并没有行动,而是问道:
“当真?”
“当真。”
红月继续问:
“他如果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狐妖怔了一下,回道:
“我心如磐石,不求郎心似我心。”
红月又叹了一口气,都说妖怪狡猾,玩弄人心,然而谁又能想到最痴情的却是妖怪呢。红月侧身靠在身边的树干上,有些无奈却也习惯性地道:
“你们啊,总是让我难办。”
狐妖不解地看着红月,如何难办?不是回妖界吗?
红月看着这只傻乎乎的狐狸,道:
“你既然有心为人,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只是,需要把你的妖丹交给我。”
狐妖抬头看着这位好看的女子,缓缓开口。
“大人的意思是……”
红月点头。
“没错,我会把你的妖骨化成人骨,化骨不仅疼痛难忍,而且重则会丢掉性命。而且自此你再也没有妖力,会像一个凡人一样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