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疯子,大声吼叫是会引来鸦人的。”在塔纳安待的这段时间,罗科格已经知道高声喊叫是塔纳安丛林的禁忌,尤其是对兽人来说。
但罗非和雷克萨拦住了罗科格试图攀登废墟阻止老酋长的行为,只是看着老酋长,在那里发疯。
“今天,我们迎来的,是十二岁就与丛林豹格斗,十四岁就拿回了豹王兽牙的天才猎人,卡尔加什!而他的对手,是在前线,杀的那群大鸟们瑟瑟发抖,带回一百颗鸦人心脏的勇士,艾尔罗·死眼!”
老酋长走在那已经不再解释的废墟顶端,不知轻重的脚步时不时会把废墟顶端的土石踩下,“沙拉哗啦”的声音不断响起,配合老酋长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不禁让人担心起那脆弱的废墟会不会倾颓倒塌。
“看,卡尔加什带着自己的伙伴首先进攻,那头敏捷的黑豹从侧面扑向了艾尔罗,天才猎人则用长矛直取对手心窝。那么艾尔罗的应对是,哦!他抽出了那把锯齿刀,那把锯齿刀陪他痛饮鸦人的鲜血!他竟然无视了身旁黑豹的攻击,直接砍向卡尔加什的右手!”
“哦,卡尔加什翻手躲过!但前冲之势不可停,艾尔罗这一刀狠狠的砍在了卡尔加什的胸口!但是黑豹的攻势也到了,玛拉瞅准了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听着老酋长的解说,众人好像回到了这座竞技场仍然鼎盛的时候,阶梯看台上坐满了兽人,涂满面纹的他们正在为了自己支持的选手加油、咒骂乃至斗殴。而在竞技场的中央,一头敏捷的黑豹与右手伤口见骨的战士打得你来我往,远处的猎人则用自己蹩脚的法术治愈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知何时,基尔罗格出现在众人身边,开口说道:“我的父亲,就是他口中的艾尔罗·死眼。那是血环最后的鼎盛时期,当时的血环氏族已经在长年的鸦人战争中耗干了骨血。可是父亲,与我的亲生父亲带着一批年轻人的崛起,给了血环以希望。”
“当时的他们被称为血环七雄,除了父亲、亲生父亲和那个卡尔加什以外,还有母亲、亲生母亲、暗影法师索尔森和暗影萨满沙道。”
罗非听到这,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大概走向,出于礼貌,他没有开口打断。
“在七雄的帮助下,血环氏族再次在鸦人战争中占了上风。上次占上风还是两百年前的时候呢,当时整个塔纳安丛林没有一个鸦人敢在天空飞翔,所谓暴虐的虎人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虽然氏族内部欢欣鼓舞,可是七雄知道,这只是强撑起来的,虚假的胜利和繁荣罢了。血环只是看着七雄的绝对实力,压制了鸦人的顶级战力而已,可是长年的高负荷战斗,让他们的身体提前进入了衰落期。所以,他们必须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永远击败鸦人。”
“攻上阿卡兰,对吗?”
“对,攻上阿卡兰,彻底的断了鸦人的根!这就是七雄的决定。之前,包括我的亲生父亲在内,都没有去预见之池,大家都是靠一口气撑着,如果预见自己会死在鸦人手里,大家的精气神就没了,我的亲生父亲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去预言之池的酋长。”
“可是阿卡兰是最后一战,没有预见之池的指引,没人能把心放在肚子里,可是预见之池在十年内只能接受一份祭品,也就是说七雄只能选出个代表来进行预言。”
“最后选中的,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当年是七雄中的智囊角色,且他很不容易受暗影的影响,他看到的预言景象是被干扰的可能性最低的。于是我父亲前往预见之池,献祭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未来。”
“他看到自己死在一个年轻独眼兽人的刀下,而死去的地方,就是血环角斗场。”
“这意味着他不会死在阿卡兰的战争中,我的父亲由此推断出阿卡兰战争胜利了,毕竟只要自己没死,就不可能放弃攻克阿卡兰,所以要么死在阿卡兰,要么战争胜利,回到部族。至于死亡,血环的酋长更替一向是用血环角斗场的生死角斗来决定的。兴奋的父亲疏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是血环的酋长?”
“预言出了问题,你们被骗了!”高尔考克出于自己的专业提出看法,毕竟暗影能量如此浓郁的地方,预言法术很容易出现误差。
“不,预言没出问题,但我宁可预言出问题。”
“七雄集合了氏族里的壮士,用预言消除了战士们心中对鸦人的阴影。随后便进攻阿兰卡。”
“一路平推,血环拼出最后的底蕴所达到的爆发是可怕的,那群养尊处优的臭鸟们根本挡不住伟大的血环氏族。”
“最好的时候,我们已经包围了通天峰主峰,鸦人们只能在上面苟延残喘。可是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阿兰卡峰林下半部的暗影能量。”
“当初为了有向导,我们与峰林下部那群不会飞的鸦人们结成联盟,当初他们提醒过七雄,不要把大营扎在峰林下段。七雄们通过各种手段,确认了这种程度的暗影能量不会影响到血环兽人的战斗力。但谁都没想到,通天峰上的那群大鸟竟然如此疯狂,以及,这地下的秘密。”
“那帮大鸟,利用血祭的方式,呼唤一个强大的意志来到了通天峰。”
“那个意志仅仅是存在,就活化了整个阿兰卡地区的暗影能量,扎阿兰卡下部的大营直接被无穷无尽的暗影能量所淹没。七雄为了保护族人们撤退,在暗影浓度远超家乡的情况下奋勇战斗。”
“最后以兽人身份活着回来的,只有被过量暗影能量灌注成一个废物的那个智囊。也就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