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竹掐了林达的手臂示意他行动,林达却怂了没发声,崔雨竹咬牙瞪着顾听谣。
“你们认识?”
顾听谣很淡地看了崔雨竹一眼,朝陈闻彻摇头:“好像是隔壁班的,不认识。”
陈闻彻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看着锈迹斑斑的蓝色路牌认着路。
巷子窄,两个人离得近,走路幅度相似,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小幅度地摆动会不小心触碰在一起。
朝城的九月还是很热的,陈闻彻指间灼热,对方的手背却凉得不太正常。
很快,她就缩回手只握着自己的书包肩带,圆润小巧的耳垂透着淡粉,像游戏厅小奶猫的肉垫粉。
陈闻彻拉开距离,慢了她半步。
直到他们走出巷子,林达都不敢上前一步,崔雨竹气得捶了一下林达的肩膀。
林达连忙安抚:“果然是公共汽车谁都能上。宝宝,陈闻彻这种人咱犯不上跟他硬干,他很快就会玩够顾听谣的,到时候咱们还怕玩不死她。”
崔雨竹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气恼道:“陈闻彻什么人,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怕他。”
林达想到他刚刚望过来的那一眼,还是有点害怕:“今州那边的哥们跟我说别惹陈闻彻,这人有病,之前在他们学校一对五,还能把人打到残疾,谁都不怕混到不行。家里背景乱得很……”
崔雨竹越听眉头越紧,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揉碎了手中的纸巾:“她最好保佑陈闻彻能对她兴趣久一点,一旦被甩,我真的要让她叫天不应。”
出了巷子,很快就看到曦光路的路牌。
顾听谣绷紧的肩膀松弛了下来,崔雨竹刚刚的表情,她确信能保证接下来几天她的日子能安静一点。
陈闻彻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滑动接听是梁任霖低哑的声音。
“彻爷,金乌巷解封了,你回江家了吗?”
顾听谣半抬眼看到陈闻彻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没回,答应老头上学而已。”
梁任霖不甘心但也无计可施:“太欺负人了。”
她垂头看着陈闻彻的手,指间微微用力抓握着她的草莓色书袋带子往上勾着。
头顶是他冷笑一声,她抬头看到少年脸上不羁凛冽:“还没有人能欺负到爷头上。”
四目相对,顾听谣率先移开视线,伸手接过书袋。
手中一空,陈闻彻看着她低垂的脖颈,修长又孱弱,轻轻一折就会断。草莓书袋的课本码得整整齐齐,上面还贴满重难点标签。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动了动,跟逗猫似得:“有人喊爷去上学学知识。”
别说梁任霖不信,他自己都浅笑一声:“行了,我现在过来找你。”
顾听谣白皙的脖颈瞬间泛红,想到自己昨晚就是喊他去上学,她勾着发丝没说话。
挂断电话,看着她泛红的耳尖,陈闻彻忽而跟她解释:“早上你看到的人是我的朋友,没坏心,只是有点傻。”
顾听谣咬唇点头,停顿了一会,勾下单侧书包带子,拉开大格拉链从里层找出一块长方形卡牌递了过来。
“这是你的校牌卡,朝中校园最重要的东西,通行必备,要一直戴着才不会被扣分。你的校牌今天才发,我想着带回光澜给你。”
小手张开,上面是陈闻彻的校牌卡。
她没有与他对视,只看着他眉尾那颗很小的痣。
因为,她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