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谣抿着嘴没有回应他的话题:“陈队长手上的伤还得再养养,确实由于发炎引起的高热。”
忽而蹲下身,柔软小手掐住他的小腿骨,不出所料看到他微蹙眉,脸上表情不适。
顾听谣卷起他的裤脚,小腿骨大块淤青红肿一片。
曾复咋舌:“你这人没有痛觉神经,是吧。”
陈闻彻看着她细白的小手在小腿处熟练地轻轻按压,饶是他发着高热,也觉察到她的手凉得不正常。
“旧伤,没知觉,不用理。”
曾复:“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顾听谣按压正位了一下,舒缓了痛感,准备给他开点药,身体起得太快,一阵晕眩袭来,向前倾倒。
犹如本能一般,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发丝散在他的颈部。
顾听谣瞳孔微缩,他伸出是受伤不可轻移的伤手,这一抱无疑造成二次伤害。
她紧张地低头一看,果然因为不当用力,他的腕骨又红了一圈。
顾听谣连忙起身离开站定,伸出手要抓住他的手腕看看。
陈闻彻收回手,抬着下巴,盯着她,脸上是熟悉的轻漫:“帮我换个吃过饭的男医生过来。”
曾复也看到顾听谣的脸色不太好,打个圆场骂了陈闻彻几句,要她先回去休息。
跟对待普通病人一样,顾听谣拿过笔给他签字开药,安排护士过来包扎腿伤。
刚走到外间,小何就忍不住嘟嘴抱怨:“帅哥脾气好差,好傲呀。顾医生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顾听谣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熟,不认识。”
小何纳闷不熟跟不认识为什么听起来有种怪异的矛盾。
然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下一秒,顾听谣直接晕倒在地。
超负荷的工作,胃病复发,没吃早餐的低血糖引发了顾听谣的体力不支。
现下换成她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睁开清亮的眼眸,吊瓶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揉了揉这几日因为用眼过度而发酸的眼睛。
顾听谣忍不住轻轻长吁一口气。
小何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顾医生,你吓到我了。陈队长说你以后还是得吃早餐,还有有空去做个胃镜检查……”
点滴也快打完了,顾听谣拔掉针管拿着棉球的动作一顿。
“你摔倒之后,他们立马就出来看了。感觉陈队脾气古怪,但还挺热心肠的,想送你去急诊呢。”
小何挠着小下巴:“顾医生,你们真的不认识吗?我听我对象说他老大也是朝城人。”
顾听谣扎起头发又准备开始工作:“没见过。”
小何连忙按着她的手:“顾医生你再干下去就真的要升天啦。”
想起陈闻彻他们看到顾听谣过劳晕的模样,小何吐了吐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医院是血汗工厂呢。林主任已经给你批了假,你现在就安心回家躺着吧。”
顾听谣翻着手上住院部的记录表,一行行看下去:“也行吧,过几天还有台大手术。”
视线在九号病历本停了一会。
“那七八号……还有九号病床的陈队长就委托你跟贺医生跟进了。”
小何举手敬礼:“Yes,Du。”
*
医院给顾听谣放了三天假,她已经快一年没给自己休息放假的机会了。
她习惯于每天都被大量繁忙的工作包围,骤然停下来还有点不适应。
三天时间,她连出门的欲望都没有,每天都在补觉,白天睡多了夜里睡不着就找出非常极端的电影来看。
要嘛就是吓死人的鬼片,要嘛就是哭死人的悲情电影。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丧失了感知情绪的能力,看的时候都一脸木然的模样。
以至于当周鲸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不小心扫到投影仪上那颗硕大的血淋淋的飞天女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