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苓身高有190,又生得一副好相貌。
哪怕昨夜睡眠不足,只穿着样式最简洁的米色长风衣,站在宿舍楼下,也还是太过引人注目。
来来往往总有熟人,几个路过的女生和汤杳打过招呼,好奇地看闻柏苓一眼,提着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外卖盒,进了宿舍楼。
他的问题,让汤杳无从说起。
只能为难地移开目光,把视线落在背阴处几朵淡蓝色的牵牛花上。
心里如同缠搅着乱麻,千丝万缕,不得头绪。
片刻后,闻柏苓继续说:“去年我问过你,我们可以成为什么关系”
“等一下,闻柏苓!”
汤杳很急地打断他,自知有些失礼,但她别无办法,只能主动去拉了闻柏苓的手,拽着人家转身走回头路:“我们还是回车上再说吧”
这一路上,汤杳心情忐忑,惴惴不安地深呼吸过好几次。
她害怕。
怕闻柏苓再开口时,吐出令自己难堪的字眼。
接受过的教育,让她对那样的关系心存芥蒂。
哪怕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也还是不能轻松跨过心理的障碍。
车门敞开着,春日暖风浮动。
汤杳坐在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l,像在斟酌什么世纪大难题,百思不得其解般,都有点要垂头丧气的架势了。
闻柏苓实在是看不下去,给她提了个建议:“汤杳,考虑考虑,做我女朋友?”
那天的天气很舒服。
风是和煦的,鸟雀叽喳,正紧绷着神经严陈以待的汤杳,听到闻柏苓的话,恍惚地抬起眼。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询问他:“你说的,是哪种女朋友”
闻柏苓笑了。
他用手背探了汤杳的额头,玩笑着说:“体温挺正常的,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他问她,女朋友还能有哪种?怎么了,你们现在的大学生,还给男女朋友分种类的?都怎么划分的,说来我听听?
附近修葺了几处草坪空地,有家长带着孩子在玩泡泡水枪。
那些七彩泡泡顺风而来,又无声破碎。
汤杳像被“女朋友”三个字被击中,眼睛酸胀,泪水夺眶而出。
她哭的太突然,把闻柏苓都给惊了一跳。
他俯身探进车里,从手套箱里翻出纸抽,帮她拭掉眼泪,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哭什么啊,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谈恋爱,又不是要你的命,不愿意的话,不答应就行了。”
汤杳吸吸鼻子:“闻柏苓你等我一下”
闻柏苓心里苦。
他想,糟了,去年这姑娘说让他多等等,这一等可就等了整整一年。
但汤杳擦掉眼睛和鼻子,平复情绪,只用了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