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们就看看……谁才是说话算话的那个。”
城楼下寂静声,只有李鹍疑『惑』而洪亮的疑问在响:
“自吻是什么?可以自吻,我……吻胳膊肘我能……”
忽然,沈珠曦剧烈挣扎起来。她不顾喉管上的压迫,往后猛踹几脚,趁傅玄邈手上力道本能松懈的空当,神『色』决绝,面部猛地用力。
“呆瓜!”城楼下的李鹜脸上刷地白了。
傅玄邈面『色』大变,从来未曾出过的恐惧冲破了那张冷静自持的面庞,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右手捏住沈珠曦的下颌,左手狠狠压迫她的喉咙,『逼』得她不得不收回舌头,连连咳嗽起来。
“……为了他,你宁愿去死?”傅玄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沈珠曦弯着腰,因生理上的痛苦不断咳着,她咳出了眼泪,仇恨的目光却依然有力地刺向神『色』怔怔,仿佛丢了一魂的傅玄邈。
“沈珠曦!你别做傻事!”李鹜在城楼下焦急地喊道。
“猪猪!猪猪!”李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呼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沈珠曦耳边,只剩模模糊糊一个轰鸣。
她目不转睛地瞪着眼前这个囚禁控制了她半生的男,强烈的仇恨和痛苦浪涛一般拍打在她的灵魂上,他的存在,他的目光,他的话语,都如同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的躯体,拉着她的灵魂,往深不见底的沼泽底部沉去。
他希望她坠落。
是李鹜托她向朝阳。
如果她有一天坠落,也只会是因为,想要将他托向天空。
沈珠曦双手撑住箭垛,毫不犹豫将身体倒栽了出去。
“沈珠曦!”
“曦儿!”
天地在她面前翻转,幽蓝的苍穹中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
月光皎洁清冷,圣洁不可方物,可她今日细看才发,那散发光芒的圆轮却是坑坑洼洼,伤痕遍布。
她怔怔地看着那轮圆月。
呼呼的风声只持续了短短一刻便停止了。
沈珠曦清晰地到清脆的一声,从傅玄邈拉直的手臂里发出。
他面『色』狰狞地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整个身子都落到了城墙外,全靠扑在箭垛边的燕回死死抓着他的一只脚腕,才没有跟着坠落下去。
燕回脸上青筋毕『露』,一边抓着傅玄邈往回拉,一边对那些全然愣住的将士和官员大吼道:
“还不过来救驾?!”
众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涌了过来。
不到一会,两都被重拉回了城楼。
沈珠曦面血『色』,被燕回等几个侍卫死死盯住,没有分毫可趁之机,傅玄邈站在几步外,失魂落魄地看着她。先前拉住她的左手垂在腿旁,一动不动。
白茫茫的月光,带走了他脸上的全部血『色』。
也是是半晌,也或许是一会。
傅玄邈张开口,低若蚊『吟』道:“……回去。”
“陛下……那他们……”燕回为难地看着城楼下的联军。
“回去。”傅玄邈像什么也没到,再次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