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校尉当真是被请来的,在门前下马时,还有小兵搀着。两人大喇喇走进太守府,毫不在乎的样子看得诸葛果青筋直跳,这两个蠢货,丝毫不知大祸临头。
孟达在堂上如坐针毡,目光不断在孙夫人身上逡巡。
这都什么事儿啊!
咳咳,他轻咳两声,见人到了,试探着问道:“五月廿八那天,二位在哪儿?”
两人对视一眼,平静回答:“那日偶然得了一壶好酒,我二人在帐中一起喝酒。”
“可有证明?”
“帐外亲卫皆可证明。”
这……两人的亲卫自然不可能说自家校尉的不对,两人摆明来时商量过了说辞。
诸葛果趁着孙夫人不注意溜到院中,她这下可再也不敢添柴加火,只希望火烧得慢些为好。她靠在墙上细细听着墙外动静,人怎么还不到。
倏忽,一片嘈杂声传来,人来了,来得还不少。
整齐的兵戈阵列声片刻间便围住了整座府邸,仅凭声音就能听出来者军容齐整,治军严明。
一位红面长脸,手持长刀,美须髯的将军大跨步进门。这副模样实在太有辨识度,以至于院中嘈杂的人声瞬间消寂。
关羽来了。
两列军士进得院中,把乌泱泱看热闹的人群悉数清出去,堂上告状之人也只留了那个小女孩和为首的男子。
天地间顿时清净了,孟达长舒一口气,正主终于来了,他连忙趋步向前,走到堂外拱手而拜,“关将军可来了,达越俎代庖,甚是不安。”
关羽却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而是走到侧面,微微躬身,“还请嫂嫂带阿斗回避。”
孙夫人挑眉,“怎么,门是我叩开的,你们荆州的事我没资格过问吗?还是阿斗没资格看二叔审案。”
话都说到这,关羽自然也没理由拒绝。他命人搬了几张干净蒲团放在帘后,又抱着阿斗逗了一会见这孩子确实比前两年大有长进,也就没有强求几人避开。
孟达被忽略有些讪讪,他让出主位,站在一侧等着这位鼎鼎大名的关二爷审案。
躲在一边的诸葛果心下一沉,关羽来了她却丝毫没有放松之态。
见关羽到了,堂中两人也再没有倨傲之色,安安静静待在一边。
关羽走到主位,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身后亲卫便从堂外带上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男子并未着甲,面白少须,身上的青布长袍被拖行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