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或者一天结束之后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吃饭了,连轴转的工作只有在吃饭时才有片刻的休息。为了照顾社区所有人的伙食,书记特地在办公室的监控室内为我们建了个小厨房。
一日两餐,偶尔三餐,伙食不算太好,但是依然能让这些没时间回家煮饭的同事在忙碌过后能够第一时间吃上一顿热乎饭。当然,对于我一般来说是没有这个机会的,疫情来临,母亲和女朋友没有开学,每日唯一的乐趣应该就是做饭了,他们俩人其实厨艺并不好,做饭的速度也不快,所有的菜都要根据菜谱一一对照,一个菜墨迹一个多小时,可能一顿中饭就要花费他们一早上的时间,洗了碗又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为了搭建这个小厨房可谓是煞费苦心,桌子是现成的,唯独没有餐桌,四楼的乒乓球桌成了最佳的选择,实木带铁的乒乓球桌是真重,四个人吭哧吭哧从四楼抬下一半,架上,这就变成了我们长达几个月的餐桌。伙食烫手,更烫桌子,乒乓球桌是个精致的东西,稍微有些烫便会在其上留下一个个印子,现在摆在老小区篮球场的那张乒乓球桌依然保留着我们当时战斗的痕迹,一半是平整的,另一半则是点点的斑驳,依稀可见当时锅碗瓢盆的模样。
餐桌有了,还需要准备更多的锅碗瓢盆,社区的众人从家里带来了各种的道具,终于攒了一套做饭所需的家伙事,唯一缺的就是一个电饭锅。书记从并夕夕上找了一款足够大的电饭锅,价格已经砍到了三十多,然而一向节俭的书记是不会满足于此的,再次发动社区所有的工作人员继续砍价,直至最后砍到十几块再无法砍下才作罢。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都期待着社区食堂的开业。
先渲染点环境,向什么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什么的,好吧,当时忙晕了,天气什么的根本没有关注,我记得那天是社区食堂的第一次开伙,菜很简单,炒白菜,西红柿鸡蛋,最丰盛的应该是一盆鲳鱼了。
虽然我回家有饭,但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去看了一眼,当天操刀的是叶芝,厨艺是真的不敢恭维,白菜不是那种很大的,一株小白菜,就是简单的把菜叶摘出来,清洗干净,也顾不得切成两半,放了油便直接下锅。电磁炉的温度很高,而且锅也不算太平整,油放的有些少都向四周流走,下锅的白菜顿时有了一小块的焦黑,因为并没有切断,翻炒也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最后一盆炒白菜只能进化为煮白菜。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的两盘菜做的还算过关,叶芝总算证明了自己在家有做饭的誓言。社区食堂当天的生意很好,虽然菜仅有三盘,但是吃的人却不少,不论是社区的工作人员亦或是街道的驻村、合作社、钟鹏都凑在了一块,享受着简单的快乐。电饭锅虽大,但是依然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饭量需求,蒸的各式各样的面包成了主角。菜是不敢多吃,饭和面包总能管饱。当然,趁着他们吃饭我也及时回家吃了饭(专业小白鼠,尝试了多少的黑暗料理)。
社区小食堂没有冰箱,基本所有的菜都是当天买当天煮,每次的菜也不多,当然每顿都能全部解决,不丰盛但绝对不浪费。疫情期间不能聚众,我们社区小食堂算是“知法犯法”了,十几人拥挤在一个小房间里,或匆忙,或悠闲,难得的时光。
当然,社区小食堂并不是永远都是这样简陋的工作餐,在偶尔的机会时总会有人给我们加餐。第一次给我们加餐的应该是施林了。为了那天晚上那顿饭,他从三点开始鼓捣,作为村长在疫情时期其实不像社区那么忙,只是电话是不间断的。有事找村长,大部分的村民心里依然坚信着这样一句话,对于很多村民来说其实分不清村和社区的差别,其实在我们社区,村已经仅仅以合作社的形式存在了,管事的还是社区,他常常吐槽,但依然春风和煦。
我办公室的隔壁便是小食堂的所在,四点开始便闻到了扑鼻的咸饭香味。施林自带了一个硕大的电饭锅,慢慢一大锅的咸饭馋了我们整个下午,只是我没有这个口福。当天晚上的咸饭加西红柿蛋汤算是一顿不错的晚饭,好吃、丰盛又管饱,仿佛吃了这么一顿便有了更多的干劲。
虽然家里比较近也有饭,但是我偶尔磨不开面子会在社区小食堂和同事们搓几顿,在这不多的几顿里让我记忆最深的应该是连强的加餐了。连强养了一些鸽子,这是他的乐趣,我记得那会正是过了最忙的时段,连强忍痛杀了十几只鸽子,最后交由主任操刀,放上各式的中药给我们熬了一大锅补汤。
连强说吃鸽子最重要的是鸽血,鸽血不多,但是也是最补的一种药,鸽子汤调味甜,正合我的口味。吃饱的应该是米面了,米面算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和米线不同,米面更细,当然更易断。碗是塑料碗,盛的不多,但满是滋味。将水煮熟的米面放入鸽子汤中,沾满了汤汁的米面入口,这应该算是我们这里最经常的吃法。
那天晚上聚餐的人特别多,连强几乎是呼朋唤友,在社区战斗的这些人几乎都喊上,坚决不让这顿难得的心血浪费(十几只鸽子让他心疼不已,但也是忍痛割爱),社区的工作人员,合作社、所有的街道驻村、城区警务室驻村,摩肩接踵二十多人,一时间社区极为热闹。小食堂的房间不大,容不下那么多人,办公室近的都端了回去,远的看挤不下甚至就在门口蹲下吃的正欢。
现在回想那段时光,感觉那时候的快乐好像很简单,一顿能够吃饱的中餐或晚餐,仿佛能驱散这一天的疲惫。
这两天重感冒,状态不太好,大家凑合着看,,